郭問心語塞。

「你先想好，出去之後你要去哪？你確定你的朋友就在外面等著你嗎？」

人參娃娃開的空間隧道將他們隨機打亂傳送，也不清楚跟進來的其他幾個在哪？

郭問心答不上來，丁渠繼續道：「沒有你們介入，冥界黑夜長存；人界疆域遼闊，景色百態，不過這裡除了樹和鬼，沒有其他一點動物，不像是人界；魔界聽說是荒蕪大地，常年日光昏沉，有條無名河貫穿大地，其河如墨，有鬼傳說與奈河相通，顯然我們也不在魔界。」

越珉在奈河上方張開雙翅的一幕在她的腦子裡閃現，或許鬼的傳說不一定全是鬼話。

不知道越珉有沒有跟上來，希望不要。

「你猜。」丁渠略微側開傘，裙擺揚起，陽光落在裙擺處，燎起點點火星。

「我們是在剩下神、仙、妖哪一界？」

「著……著火了。」郭問心沒空回答她的問題，指著她的裙擺結結巴巴道。

「躲開！」

郭問心沒看到火熄滅的一幕，天地顛倒，一根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長條從他眼前襲過。

丁渠扣住他的肩膀忽然向一邊飄去，力道大到快要把他肩膀骨頭碾成渣。

「嘶。」傘不出意外拿歪了，陽光迅速在他的手背上曬出了一個燎泡。

他的整條右臂上下疼痛匯聚，疼到麻木了。

一擊不中，郭問心得以看清襲擊他的東西，數條綠油油的枝條在空中飛舞，攻擊蓄勢待發，其下藤蔓如同架起的燒烤架，串起幾隻鳥雀，和一頭體長少說兩米的猛虎。

怪不得這片林沒什麼其他動物。

其上枝條組成的綠帷拉來，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見到了雪。

一隻三四米長的狐狸通體雪白，身後三條以上的尾巴在悠悠晃動，朝他們兩個小鬼慵懶地看過來一眼，淡紅的眼睛色授魂與。

神話傳說里，派九尾狐去迷惑最後的人皇不是沒有道理。

「好大的白毛狐狸……」郭問心脫口而出。

丁渠看著白毛狐狸的耳朵一動，一聲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穿透從從樹蔭，綠色的枝條向他們急速襲來，勢要將他們串成串

「你真的是，做人的時候不會講人話，做鬼不會講鬼話。」丁渠吐槽。

她拎起郭問心向前扔去，躲開枝條的攻擊。

「啊啊啊啊。」郭問心在空出劃出一條拋物線，蕾絲傘脫手，在空中劃出第二道拋物線，與綠蔭融為一體的鬼火及時托住了下墜的他和蕾絲傘。

在他的頭頂，丁渠不知道何時拿出來飛第二把油紙傘為他遮擋陽光。

丁渠很快跟上，拿過蕾絲傘，「你飄的起來嗎？」

看剛才他遭樹根絆倒，她多問一句。

「飄…」郭問心惴惴，「怎麼飄？」

「你一個鬼，你說怎麼飄？」

沒等郭問心體會到飄起來的精髓，風起，背後如同抵著推推車，推著他飛速前進。

感謝虞娓教她的馭風術。

前方的樹木捲起紙條，編織成網要捕獲他們。

一根藤蔓纏上郭問心的手腕，想要拉他落地，鬼火燃起，沿著藤蔓給綠網燒出了一個缺口。

郭問心被動團成團，從綠網缺口處滾出去。

其他藤蔓紛紛上前去拍打熄滅綠色的鬼火。

而丁渠直接魂體虛化，穿樹而過，穿過的同時，她特意去撩撥了一下正在滅火的藤蔓，惹來藤蔓不耐煩地在她手臂上打下一條印記。

看來這林子裡鬼摸不到樹幹，但可以摸到枝條藤蔓。

找到方法的丁渠直接抄近路穿樹幹，因為不確定他們會從哪棵樹中鑽出來，四處飛舞的藤蔓混作一團纏成了結。

「尾巴一、二……七。」多次有驚無險的躲過藤蔓，冷靜下來的郭問心嘴裡嘀咕一堆數字。

「有幾根尾巴？」

丁渠順嘴一問，她用蕾絲傘打走幾根枝條，如刀般鋒利的樹葉刮過傘面，蕾絲變得破破爛爛掛在傘骨處，下一秒再拿起，蕾絲傘已恢復成原樣。

「八條！」郭問心真答出來了，「它有八條尾……呼呼巴。」

急速飛馳中，迎面而來的風往他嘴裡灌。

「老闆！我們…什麼…時…時候能停？」

他說順嘴，連對丁渠的稱呼也改了。

丁渠：「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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