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要一個沒有經歷過任務世界的普通人相信這樣一套理論,未免也太艱難了。
站長看著林初的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麼,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回憶的笑容:
「剛開始我確實是沒有辦法相信的,我一向相信科學,連鬼神都不信,怎麼能信這麼離譜的事情。」
「但是,他拿出了我兒子貼身佩戴了二十多年的玉佩。」
說到這裡,站長的眼眶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泛起了星星點點的亮光。
看到林初不解的表情,站長笑了笑:「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是那枚玉佩,是我兒子出生的時候,我親手打磨的,上面的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
「我看到玉佩,就信了一半。後來那個男人又跟我說了一些跟我兒子相處的過程,我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看著頭髮已經斑白的站長,林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等站長的情緒平復一些以後,她才接著問:「那個男人是否有告訴你,他為什麼會來找你?」
站長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是我兒子讓他來的。」
「他和我兒子都得到了度假的機會,但是度假世界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家鄉,所以他們互換了自己的世界。」
「給對方的承諾就是,去看對方的家人,給家人報一聲平安。」
這確實不失為一種好方法,林初坐在原地,臉上有些怔愣。
她突然想到,如果未來有一天,她得到了度假機會,有一個任務者找自己合作的話,她應該讓對方給誰帶一句話呢。
她想了許久,在原生世界裡會關心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的人,大概就是資助了她十幾年的那個未曾謀面的好心人,還有自己的上司吧。
唔……或許她研究生時期的導師也能算一個。
當然,上司關心的可能是活又沒人幹了,而好心人這裡,林初則是因為自己接受了對方的恩惠那麼多年,還沒來得及報恩就離開了,自己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
如果真有機會的話,她還是要讓人去找好心人說一句謝謝,還有她不是白眼狼故意玩失蹤。
林初掰著手指頭認真算了算,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孤獨。
至少自己突然失蹤,可能會有三個人替自己傷心。
至於他們是因為什麼而傷心,林初並不在意。
想到自己未來如果發生同樣的事情,也有人可以報平安,她的心情一時竟有些不錯。
站長並不知道林初在想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明明在說一件挺悲傷的事情,眼前的女娃卻突然掰手指露出了傻笑。
短暫的無語後,站長把手裡的照片遞到林初面前。
「他是我的兒子,叫葉開平,進入無限末日之前是一名特警,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
林初雙手接過站長手裡的照片。
照片因為站長的時常摩挲,質地已經變得軟爛,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仔細看了看,隨後對著站長搖頭。
「我沒有見過他。」
其實在看照片之前,林初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對方已經失蹤了兩年,而且已經是一個能度假的任務者,想必是不會再到B級和A級世界裡的。
她見過對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初把這其中的邏輯跟站長解釋了一遍。
站長聞言,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裡只是一個A級世界,但是我兒子進了任務世界很久,要去的世界都是S級以上的?」
見林初點頭,站長拿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過了一會兒,他長嘆了一口氣,問她:「S級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林初搖頭:「我還沒有去過S級世界,只是聽人說難度比A級大不少,但具體是什麼樣的,我也無法描述。」
說完這些,她有些好奇地問站長:「一年前來的那個男人沒有跟你說過嗎?」
站長搖頭:「他只簡單說了一些很尋常的危險,我猜應該是我兒子交待的,他不希望我擔心。」
「直到自己經歷了世界末日,我才知道原來我兒子在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A級尚且有吃人的怪物,S級以上,該是如何危險……」
說到這兒,似乎不希望林初看到他的眼淚,站長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抖動。
林初坐在一旁,有些無措。
她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
她憋了很久,憋出一句:「你放心,任務者比一般人厲害一點,你兒子已經能夠度假,就比大多數任務者都厲害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補充:「他現在一定在哪個任務世界裡好好活著。」
站長聞言,把臉在掌心裡蹭了蹭,隨後抬起頭,沖她擠出了一絲笑:「不好意思,失態了。」
說著,他站起身,遞給林初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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