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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突然又被公羊慈叫住。僕從拿來了披風,他先低頭輕聲反駁了懷裡人幾句,後就將魏瓊嚴嚴實實罩了起來,漏不進一點風,這才轉而看沈清和。

「馬上是夏曆三月三修褉的日子,你我身在異鄉,也多年未參加了。今年日子好,我去消災祈福,為妻療病,沈大人要不要同去?」

修褉,是在南方貴族間流傳的一種祭禮,常在溸水邊舉行,用香薰花草沐浴,去病患,除鬼魅,作祈禳。

換言之,就是大家一起在河裡泡澡。

沈清和微笑婉拒:「我就不去了,公羊大人此舉定能感動神明,尊夫人也會身體康健。」南方貴族他不知得罪了多少,五姓里就有好幾家。若修褉祝禱真有用,該有不少人盼著他被鬼上身。

沿著迂迴的林道又出去,沈清和不免多想,看來說他們夫妻恩愛的話倒是不虛,公羊大人對待妻子和護眼珠子也沒差了。

嗯,愛老婆的,應該不會差。

「沈清和——」

他還在想剛剛的事,熟悉的一嗓子就將他拉回了現實。白衣小將拽著韁繩,騎在良騎上,手中赤金色長槍被陽光一照,閃著片片鱗光,神氣得不行。

「遙兄!」沈清和有些驚喜,「你不是去京都了,怎麼回得這麼快?」

「那地方,我又待不住,哪裡有西北自在。我騎馬回來的,要不是……還能再早幾天。」遙光翻身下馬,按不住炫耀的心思,將手裡長槍舉到他面前,「陛下賜給我的槍,你看看,威武不威武!」

他一副大方給你摸摸的架勢,沈清和也不客氣,伸手摸了摸槍身,從頭捋到尾,觸手溫熱,鋒刃生寒,篆刻精美,甚至還有銘文,是件神兵利器。

「帥啊!」

他心跳微微加速,是真心羨慕了。哪個男人能不為這樣的兵器熱血沸騰!

遙光也頭腦一熱,興奮地將霸王槍扔他手裡給他玩玩,沈清和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砸的差點手臂脫臼,牽帶著全身往下栽。

「你這小雞崽似的。」遙光被瞪了還哈哈大笑,好心伸手將長槍拎走。沈清和揉揉手腕,沒好氣白他一眼,有點被傷到自尊了。

他每天也有跑步鍛鍊,夏日來了才偶爾偷閒幾次,身體素質和遙光這每天舞刀弄槍的卻比不得。北地是有些人傑地靈的,胡族那個沒他高的小狼崽子也是一身蠻力。

只是上帝為你打開一扇窗,就要關上一扇門,兩人腦子都不太好使,他想到這裡又釋然了,點評道:「莽夫。」

「你說誰莽夫呢!」遙光不樂意了,他纏人勁兒上來,「你忘了是誰幾次救你了?聽說我不在的日子你又差點遇刺,這郡守當的比皇帝還危險。」

要是其他人這麼叫他,就得在他槍尖下比劃比劃,不過遙光自認好兄弟就是嘴巴壞,心還是好的,便迅速翻了篇:「好好好,你最聰明,但是還得我這個莽夫保護你這顆聰明的腦袋。」

沈清和還挺無語的,他不懂初見時英姿颯爽的小將軍怎麼能變成這樣。

「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始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

遙光暴退三步,仰頭望天,「喜歡我?我,你,是嗎哈哈哈。」

「……」

是吧,他說的一點沒錯。

沙塵滾滾,另一駕馬車在他身側停下。車夫一路張望地脖子都要斷了,見總算沒把人跟丟,掏出布巾擦了擦冒熱汗的臉。

從沒把馬車駕得這麼快過!

他是大鬆口氣,可車裡的人的就不一樣了。孔正卿將簾一掀,捂嘴跳下車,在一棵樹下大吐特吐,險些將膽汁給嘔出來。

「孔大人?」

沈清和看了眼,還真是孔正卿,他又疑惑看向遙光。

「是蕭大哥讓我帶他來的。」

他們這一程輕裝簡行,護送的金甲衛在遠離京都二十里時就撤散,剩下的路就是遙光在前面騎馬跑,偶爾停歇一陣,而身後載著孔正卿的馬車則死命地追,就這樣一路到了蒼州,才叫他去了半條命。

遙光見堂堂御史中丞被他折騰成這副模樣,有些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我就說我和這些文官處不來的,顛簸兩下就和要散架似的……」注意到沈清和涼涼瞥來的視線,他立刻訕笑討好:「你當然不一樣了!沈大人英俊瀟灑國之棟樑,我只和你處得來。」

傻愣傻愣的,沈清和也不和他計較。孔正卿吐得欲生欲死,看遙光的眼神都要帶上恨了。沈清和剛要開口,卻聽到了馬車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遙光眼神一利,提槍朝車駕走去,車夫嚇得跳了車,他拿槍尖一掀車簾,裡頭空空如也。耳尖微動,猛地又朝車底刺去,一個瘦小的毛孩子從車底咕嚕嚕滾下,哎呦哎呦地哀叫。

「什麼東西?野猴子?」

看清是個小孩,遙光猛地收槍,「你是誰?怎麼會伏在車底?」

小孩穿得破爛,頭髮像一月沒清理過,亂得像個雞窩,一張嘴就哇哇大哭起來,那叫一個又嘔又哭,險些背過氣去,顯然也被顛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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