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內,鶯時先解了發,洗漱罷換了輕便的衣裳,叫了屋中的婢女婆子出去,本來準備繼續修煉,但閉目片刻,竟無法靜心,索性睜開了眼。
邊關的鎮國公府自然比不上京都,但也極大,按理說前面的動靜是傳不到後院來的,只是今天實在熱鬧,在這兒竟也能聽到。
鶯時索性起了身,在屋子裡轉了轉。
伯崇自來文武雙全,熟讀經典,勤習武藝,至於玩樂方面,他倒是一直不曾在意過。
這屋中一應陳設,俱都低調但卻不失雅致,花瓶茶盞,沒有薰香,架上放著一盆蘭花,這會兒本不該是花季,卻也在匠人的精心侍弄下正開著花。
一本書卷放在几上,顯然是常看的。
再往外,是小憩的外室,另一邊則是書房。
鶯時來回走了走,索性隨意找了本書翻看,不覺間,前院的喧鬧漸弱,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
伯崇回來了。
「夫人呢?」她聽到他問。
就像從前,伯崇去她的鶴寧院,第一句話都是問『母親呢?』想著,鶯時不由微微笑起。
「我在這兒。」不等婢女應聲,鶯時便開了口,腳步立時靠近,伯崇推開書房的門。
「看書?」他笑著道,卻沒有走進來。
鶯時嗯了一聲,說,「隨便看看。」
她將書放下,便要朝門口走去。
「不急,你接著看,我一身酒味先去洗洗,免得熏著你。」伯崇忙制止,他一慣細心,早知鶯時更愛草木天然的味道,不喜薰香,更不愛酒味。
「那你快去。」鶯時說,卻不準備回去。
見狀,伯崇本要走的腳步停下,待她到了跟前,伸手牽住他的手。
「那便委屈夫人片刻了。」
「不打緊。也還好。」鶯時輕笑著說,她不喜歡的東西多了,卻也不至於什麼都遠遠的避開。
「這屋子可還喜歡,我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讓人重新布置的。」伯崇便也沒再說,轉而問道。
「挺好的。」鶯時微訝,笑意更盛。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中回了寢室,外面婆子提了水進來,幾個來回,浴桶已經準備好,伯崇便就先去洗漱了。
鶯時在床上坐下,若有所思。
洞房的事情她倒是知道,只是想著一會兒要面對的是自己,竟有些忐忑了。
這個感覺倒是稀奇。
略想了想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鶯時面上不由微熱。
屏風後水聲漸停,不多時,伯崇穿著中衣出來,第一時間看向鶯時。
鶯時一抬眼,四目相對。
「我沒在做夢吧?」伯崇腳下微快走向鶯時,在床前止步,有些失神的問。
鶯時失笑,眉目流轉,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看他這個傻樣。
伯崇轉身緩緩在鶯時身邊坐下,吁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說,「剛才看不見你,我有些不安,唯恐這只是我的一場夢。」
「還好,不是。」
「鶯時,我終於娶到你了。」他轉身看著鶯時。
「傻。」鶯時輕聲,卻覺他傻得可愛。
伯崇並不在意,眉眼反而更柔和了些,小心翼翼,無比珍視的攬住鶯時的肩,道,「我一直以為,這會成為我一生的奢望,渴求而不可得。」
「誰知,峰迴路轉。」
「多謝鶯時垂憐。」說著話,他俯身吻向鶯時。
鶯時輕笑,仰首迎上他的吻。
唇舌交纏,交織的身影倒向柔軟的床榻,一隻大手略有些急躁的放下床帳,待到另一邊,直接用氣勁震斷了金鉤。
鶯時輕笑一聲,笑他太急,太燥,失了冷靜,但也只是一聲,而後聲音就被淹沒在了唇齒間。
中衣散開,玉白纖細的腕子攬在男人脖頸上。
榴紅的帳子裡,如蘭似麝的幽香悄然浮現,絲絲縷縷,縈繞其間。
鶯時咬唇,卻仍舊不免泄出一聲輕吟。
「鶯時。」
「鶯時。」
情到深處,伯崇忍不住在她耳邊一聲聲喚著。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