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不見你那叫三月的小廝?」說話間,於將軍壓低聲音問了句,有些擔憂關切的說,「你同叔父好好說說,真就像傳聞說的那樣?」
「這事叔父也聽說過?」伯崇笑道。
看他笑的隨意坦然,於將軍心下一松,說,「自然,這樣大的消息,早就被有心人傳開了。」
「叔父放心就是,三月乃父親為我尋的護衛,那些傳聞,不過是有人誤會,而後侄兒刻意推動罷了。」伯崇解釋,「侄兒喜愛的,還是女子。」
「那就好。」於將軍放下心,忽然有所察覺,又問,「你這樣說,是已有心儀之人了?」
「有是有的。」伯崇有些悵惘,道,「只是一面之緣,我連佳人名姓都不知道,正遣人探訪呢。」
「竟是如此。」於將軍驚訝,而後笑起,從見到伯崇開始,他就一直覺得這個孩子沉穩從容,委實不像才及冠的年紀,直到現在,眼見著他為這隻一面之緣的姑娘動心追求,才總算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那叔父就提前祝你好運了。」他調侃一句。
「多謝叔父。」伯崇致謝。
一番宴飲,而後於將軍和伯崇約好,明天一早就去軍營看看,也好接管鎮北軍中事務,都熟悉熟悉自己以後的屬下。
伯崇知道,考驗這才開始,立即認真應下。
這般,第二天一早,伯崇級去了軍營。
周世成離開鎮北軍多年,雖然周家還有不少忠心的下屬,於將軍也念舊情很支持他。但這麼多年的時間,軍中情勢多有變動,早不是當初周世成治下的鎮北軍,有皇室提拔的人,也有戰功升上來的人,更有生了心思想要取代周家地位的人。
多方勢力夾在在一起,情勢可謂複雜。
伯崇並不畏懼,他能從各方的圍捕中活到現在,自然不會怕這小小的困難,只是要多費些功夫罷了。
他還年輕,不缺時間。
這般忙忙碌碌三四日,伯崇總算理清了軍中大致情況,也終於收到了鶯時遞來的信。
她現在是城中回春樓的掌柜了,回春樓也是三川城中的老藥鋪了,這麼多年,只一個老大夫帶人守著,但對外說的一直是上面有掌柜的。
而現在,鶯時的身份就是掌柜家的獨女,過來散心。至於一個小姑娘為何要大老遠跑邊關散心,就隨外人猜測了。
伯崇這些時日吃住都在軍營,連回國公府都未曾,收到這封信,他精神一震,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叫了水來洗漱,而後就動身回城了。
叫來人問了回春樓所在,他直接就過去。
回春樓是一座老藥鋪,幾十年了,在三川城很有些名聲,小樓共三層,前面是藥鋪加上起居的地方,後面是一個院子。
鶯時晌午到的,見過老大夫,便安置到了三樓,她同婢女一起收拾。
正忙活著,鶯時忽然若有所覺,轉頭看向窗外,她抬步走過去,推開窗向下看去。
樓下,伯崇一扯韁繩,抬起頭。
兩人對視一眼,鶯時眼中浮現笑意,伯崇微怔,眼睛不由睜大。
這……是鶯時?
若仔細去看,的確能在眼前這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找到鶯時的痕跡,但打眼一看,絕不會聯想到曾經的鶯時。
伯崇有些恍惚,可氣息和那熟悉的眼都告訴他,這就是鶯時。
他定下心,驚艷失神,見她笑,也不由的笑起。而後翻身下馬,入了藥鋪,樓上,鶯時緩緩下樓。
「貴客要抓些什麼藥?」樓下,老大夫正坐在櫃檯後面,打眼瞧見一身錦衣的青年進來,一眼就看出對方非富即貴,立即起身問道。
「來點,外傷藥吧。」伯崇目光往樓上瞟,有些漫不經心的說。
開大夫雖上了年紀,但眼睛還未花,一眼就瞧出這位郎君此來,只怕是並非只為抓藥。想起樓上那位有著天人之姿的姑娘,饒是他這個年紀,也不由感嘆,著實是美啊。
「外傷藥倒是好說,有內服,也有膏藥,丸劑,還有藥粉,貴客要什麼?」他想著有些不安,擔心遇到了不懷好意之人,口中慢到。
「都來一點。」伯崇能聽到樓上的腳步聲,眼中不由浮現笑意。
「都來。」大夫有些驚訝,而後說,「好,貴客稍等。」
說著他正要去忙活,忽然發現伯崇一直站著,忙又說,「貴客請坐。」
伯崇依言坐下。
老大夫有心詢問一二,說,「這滿三川城的兒郎,老朽不說盡數識得,也見過大半,卻也都沒有貴客這樣好的風采,您可是從外地來的?」
「正是。」伯崇說。
「聽口音,可是從京都來的?」
「老丈好眼力。」察覺到老大夫話中之意,伯崇一笑,直接道,「在下姓周,剛領了鎮北大將軍的職位,前幾天來的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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