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般回去也能交差了,只是來之前劉安還有叮囑,那內侍心思細緻,非要萬無一失才行。
修士思襯著,悄然又用了一個惑神的術法。
屋內,鶯時眼一動,伯崇隱約有些恍惚,心中躁動,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術法?
察覺到幕後之人想做什麼,他不由看向鶯時。
化身三月的時候,鶯時素來都會將自己變作一俊秀的男子模樣,但不論她如何變幻,只要看到那雙春水般的眼,伯崇滿腦子便只有她原本的模樣。
清麗,嬌艷,清極艷極,無須顏色襯托,只一身素衣,便已極美。
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心上人。
伯崇的心思,自然也是清白不起來的。
「三月。」他呢喃著靠近,鶯時眉梢微動,抬手攔住他,伯崇一怔,眼中忐忑。
鶯時一抬手,術法引動,反惑住了那暗中的術士。
「好了。」她阻止。
伯崇隱約有些遺憾,面上不顯,笑著坐下。
「我這個樣子,你也親的下去。」鶯時無奈,上次也便罷了,之後回想,簡直難以想像伯崇對著一張男人的面容是怎麼親下去的。
他無所謂,她卻是越想越不自在,很是彆扭。
所以,這次一開始,她就制止了。
聞言,伯崇微怔,頓時耳熱,開口聲音微低,說,「我腦中都是你本來的面容。」
所以,自然也就親的下去了。
鶯時看他一眼,心下微的一動,似被雀羽拂過般。
她抬手,布下結界,落手間,已經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容。
遠山眉,春水般的眼,瓊鼻櫻唇,抬眼看向伯崇。
伯崇近乎失神的看著這一幕。
他見過鶯時本來的面容,也見過她幻化的小廝,卻從未見過這般變幻中的過程。
鶯時看著他,見他沒有動靜,忽的失笑。
她一手擱在小桌上,一手抬起,朝伯崇勾了勾。
伯崇便就乖乖靠近了去。
「你呀。」鶯時輕笑,抬手撫向伯崇的臉,捧了靠近自己,抬頭吻了上去。
該忍的沒忍住,該大膽的卻又沒有動作。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伯崇屏息,短暫的恍惚過後,指尖輕顫抬手按住臉頰上鶯時的手。
沒錯,是真的。
片刻之後,鶯時退開,跟著便要收回自己的手,伯崇下意識握住,不肯放。
「母親,不,鶯時,你……」伯崇看著鶯時,不能確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鶯時抬眸睨他一眼,抽回了手。
「我什麼?」她問。
「我,」伯崇立即改口,倉促間總算理清了思緒,說,「鶯時,我心悅你,此生不渝。」
「我想與你共度餘生,只想與你。」
「求鶯時垂憐。」他上前單膝跪在鶯時身前,抬頭直直盯著眼前人的眼,大著膽子喚出這個在心中輾轉過無數次的名字。
他以為此生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可忽如其來間,峰迴路轉,伯崇現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鶯時垂首看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我可是你的繼母。」
「我不在乎。」伯崇回答的堅定,然後有些不甘心的辯駁說,「再說,你與父親的婚事本就是裝的,不作數的。」
這一點他這些年想過無數次,每每想起,都要更不甘心,更委屈,更懊悔一分。
若早知道,早知道,他便求父親娶她為妻,那該多好。
伯崇知道,他爹之所以要娶鶯時為繼室,是為了讓她有個長輩的名分,好更方便應付他那些不省心的親戚長輩們。
可是,他寧願多費些功夫,也好過這般心焦難安。
鶯時瞧著他跟個小孩似的抱怨,這個樣子,可是從未見過的,了了了了,眼瞧著要及冠,徹底成人了,反倒見著了。
她不由失笑,難得的張揚。
「總有這個名分,若叫人知道了,你就不怕?」
「不怕,人活一世,只為自己,別人的閒言碎語,有何懼之。我不在乎。」他又重複了一遍不在乎。
「那,如果我是妖呢?」鶯時一字一句放緩速度,徐徐道。
伯崇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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