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時一處一處的尋去,就為了好好看看這雕樑畫棟。
大概是為了迎接這座府邸主人的到來,府上一應事物都是剛剛翻新修葺過的,就是這畫棟也不例外,色彩艷麗,顯然是剛補過顏色。
她看的開心,連時間推移都沒注意,
周伯崇應付完皇帝,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帶著宮中的賞賜一路回府,進門後下意識四下看去,卻沒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下意識一緊。
好在仔細感受了一下,察覺到鶯時的氣息還在府中,並且無礙,才算放下心。
稍加安頓,他制止了下人跟上,自己朝著鶯時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行過迴廊曲徑,最終在一處樓上看到了鶯時。
她正躺在桌上,抬頭看著屋頂,光芒從蓋著琉璃的天窗處灑落,將她整個身影籠罩其中。細塵在光影中浮動,如夢似幻之感撲面而來,周伯崇腳下一頓,心中竟生出了些恐慌。
「伯崇。」察覺到他氣息起伏,鶯時有些擔憂的看去。
怎麼了?
周伯崇緩緩呼吸,踱步走過去,鶯時半支起身子,從圓桌上坐起,正準備下去站好——
這樣實在有些不成體統。
但還未來得及動作,就被周伯崇按住了肩膀,然後就是迎面而來,疾風驟雨般的吻。
她不覺有些茫然,自周伯崇處傳來的些許不安又讓她多了些忐忑,便就乖巧的不動,抬著頭任由他索取,希望能安撫住他。
周伯崇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稍稍退開,抬手輕輕撫摸鶯時的臉頰,深深的看著她。
「這一切都美好的像一場夢一樣。」他低語,向鶯時解釋自己剛才的些許失態,道,「我剛剛甚至有些害怕,怕你會消失。」
周伯崇生的高大,便是鶯時坐在桌子上,也堪堪只到他的耳處,看他時還需抬頭。
她揚起下頜看著他,聽他說完,不由笑起。
先是好笑,而後是感動快活。
「那你看,我是夢嗎?」她拉著周伯崇的手落在自己臉頰,側著臉蹭了幾下。
周伯崇的眸色漸深。
「我得仔細看看。」他說。
神魂纏繞,衣衫漸退。
玉白的肌膚在光芒的籠罩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如同珍珠一般。
而後,那瑩白的珍珠,漸漸泛上了粉色的光暈。
化作了粉色的珍珠。
細白的腳踝被他握在掌中,側過頭咬了一口,鶯時想要躲開,卻在隨之而來的狂風驟雨中緊繃了腳背,腳趾捲曲,足弓彎成一抹極深的弧度。
「伯崇…」她嗚咽。
空曠的殿中似有回音,將男人沉重的氣息,還有種種窸窸窣窣的動靜都放大。
不是熟悉的床帳之內,鶯時心中忐忑又緊張,心神的起伏中,一切似乎都被放大到無比明顯,她顫顫的閉上眼,不敢多看,可一切卻又更清晰了。
夕陽漸沉,殿內暗下,但沒過多久,又有淡薄的月光灑落。
那天窗不知道是怎麼做成,仿佛能匯聚光芒般,籠著一束銀白的月光灑落,將兩人環繞其中。
鶯時恍惚中為之驚艷,周伯崇卻始終沒受到影響,一下一下,又沉又重。
幸好這桌子用的是上好的木頭,上好的工匠,不然還真扛不住他的力道,她咬著唇,恍恍惚惚的想。
這個樓雖然只有三層,但並不小,甚至幾大,幾乎如同大殿般,這般一層一層上去。
親衛們沒敢靠近,守在樓下,眼看著夜色一點一點降臨,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可瞧著侯爺一直沒下來,幾人對視一眼,遲疑著也沒敢去打擾。
最後,一直到月上中天,他們才看到一道人影從樓上慢慢下來。
「侯爺。」眾人立即見禮。
周伯崇衣襟微松,眉眼舒展,收起的饜足不經意的流露出些許,他隨意應了聲,忽然想起,叮囑了幾道晚膳的菜品。
親衛立即應聲,心中瞭然這是為那位叫的。
嘴角帶了笑,周伯崇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掌中握著的小小靈位。
被勾著白日胡鬧了一通的鶯時正躲在裡面,想必這會兒正憤憤的念叨他呢。
食髓知味,周伯崇若有所思。
或許,可以試試別的。
鶯時和周伯崇是九月到的京都,之後周伯崇這個水軍都督開始了每日上朝的日子。
她則整日在侯府溜達,新鮮勁正在頭上,她且還要看上許多時日,等到看完估計才會對外面的事情感興趣。不過周伯崇得空的時候,還是會帶她出去走走,看看京都不同於南地的景致。
朝中開始商議出海的事情,陛下執意,朝臣們自然不能做潞安,但也不會就此直接同意,於是君臣之間就開始拉扯。
反對的人提出出海要面對的問題,贊同的則反駁回去。但大勢所趨,還是漸漸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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