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好?」周伯崇反問,似笑非笑。
若平白去要,自然不好,但鶯時看他,略有遲疑,覺得侯爺應當不會如此做,便就看他,沒有說話。
周伯崇輕笑,道,「能得我的報酬,他歡喜得很。」
鶯時心道果然,又有些忐忑,問,「侯爺的報酬是?會不會很麻煩?」
「水中多奇珍,我這些年攢了不少,雲鄉子一直惦念著卻也無計可施,這會兒得了機會,想必正連夜做香呢。」周伯崇戲謔一句。
另一處小院中,正做香的雲鄉子不由打了個噴嚏,暗道是誰在背後說他?
鶯時修煉並未用多長時間,半夜而已。
第二日一早,周伯崇只往侯府老夫人處捎了個口信,道有事去姑蘇一趟,便帶著親衛們走了。
待到魏春華聽了稟報,才知道這個消息。
雖然不知道昨日要來的周伯崇怎麼忽然就走了,但這位長輩不在,他們一對小夫妻到底鬆了口氣,越發放鬆了起來。
於魏春華而言,周伯崇這位長輩雖然大不了他幾歲,可對方一身威勢凜然,如淵如海,深邃難掩,實在讓人心中敬畏,他面上不顯,心中還是略有些氣虛的。
周靈音更是。
南都去姑蘇走水路,並不算遠。
江上雨霧朦朧,對於侯府這些走慣了水路的老練水手們也算不得難事。大船破開水面,一路平緩向前。
鶯時站在窗內,看著外面的的河岸,不由出神。
女子自幼養在深閨,她亦是如此。錦衣玉食,金尊玉貴,卻獨獨不得自由。長得十五歲,出遠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可就算如此,她的父母也算的上疼愛女兒了,她一些閨中好友,一次遠門也未曾出過的。
這天下景致,竟等到她成了鬼魂,才有幸窺得一二,卻也囿於與魏春華的陰親,看不得太遠,太多。
但鶯時也知道,在一開始,正是這樁陰親保護了她。
若非如此,她一個小小的孤魂野鬼,沒有魏家祖墳庇佑,早不知道被外面的哪個老鬼誰給吞食了,更別說得了機緣,可以走鬼修一途了。
鶯時想著,忽然又有些擔憂。
「侯爺。」她看向一側得了空就在看書的人,說,「你我可以不結陰親嗎?」
周伯崇的手一頓。
「為何?」他看向鶯時,墨黑的眉微皺,不待鶯時回答,緊跟著就問,「你不願與我定下關係嗎?」
說話間,他放下書,滿臉肅然的看著鶯時。
鶯時頓時有些緊張忐忑。
但她著實在意這件事,竟也沒有退縮,而是遲疑著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
「我不想再綁在一個人身上了。」鶯時垂眸,悶悶的說,「我想多看看這山川河流。」
周伯崇徐徐吐了口氣,原來如此。
「鶯時,」他放輕聲音,說,「你對陰親的關係有誤解。」
並不是所有陰親都如同鶯時與魏春華這般。
世間大多數東西都要分三六九等,便是陰婚契約也是如此。似她與魏春華的契約便是最低級的那種,這意味著也會更苛刻,會將一人一鬼牢牢綁在一起,只要魏春華還活著就傷不了她,相應的,她也不能離他太遠。
「你我定下契約,不會對你有所限制。」周伯崇說。
雲鄉子道行高深,之前細細為他講述過種種契約的類別。他選擇了其中一種。分享運道,禍福與共,不會限制她,可以隨她來去。
鶯時怔怔的聽著,到最後,眼一抬,不由驚愕。
「侯爺,」她欲言又止,有許多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好?」周伯崇看她,徐徐問。
自然是極好的。
可……
「侯爺,這對你會不會不太好?」鶯時擔憂。她只是一個鬼魂,身無長物,自然也不懼失去,可周伯崇呢,他是個大活人,有身份地位,權勢富貴皆在掌中,說是禍福與共,可說到底,其實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周伯崇看她,不由無奈。
他活了這些年,見得大多是利益爭鋒,為了一點好處斗的你死我活。誰知喜歡上的人,竟是這樣單純柔善的性子。若別人,他只會覺得傻,但是鶯時的話,他只覺得她純澈可愛。
傻姑娘,何必管別人,自己好才是最要緊的。
「不會。」周伯崇說,含了笑勾起她的袖角,捏在指間,說,「鶯時這樣好,是我占了便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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