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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誰是誰,也不敢相信任何一人,就連看烏圖勒,都像是在看披著皮的魔鬼。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好像什麼都不做,只是喜歡畫皮扮演別人一般。可就算只是這樣,也十分噁心。」

朱辭秋亦看向他,輕聲開口:「直到三年前,烏玉勝知道了穆老將軍未死,你們才確定,他們想要做什麼,對嗎?」

訶仁沉默地看著她,仿佛在默認。

或許正是因為那一齣戲,讓他們結識了蜀地那位被廢黜的皇子,有了這般的邪術,那本有望稱帝的皇子便能再次一展他的鴻鵠之志。

但他如今想要整個天下。不只是大雍,也不只是南夏,而是,整個,天下。

第39章 「空堂坐相憶,酌茗聊代醉……

但這些只是她根據訶仁所說,而做出的猜測。若真這般簡單,杜世安又何必叫她來見穆家女,烏玉勝又何必讓訶仁帶她來呢。

朱辭秋看著對面仿佛還在沉浸在陳年往事中的訶仁,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她其實也並不信訶仁此人能真的對她毫無保留地說出所有真相,或許他說的幼時所見確實真確無疑,但她也並非對此深信不疑,至於後面所說的那些,她甚至只信了一半不到。

那些話看似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可若靜下心仔細一想,便能想出許多蹊蹺之處。不過她現下並不打算與訶仁繼續探討這個問題。畢竟想叫一個從一開始就未打算說實話的人說實話,總歸是困難的。

「為了告訴你這些事,我都快哭了,你怎麼也不知道安慰一下我?」訶仁眨巴眨巴眼睛,眼裡的紅血絲在火光下格外明顯。

朱辭秋盯著他,勾起嘴角笑了下,卻並無安慰之意,反而藏著些嘲諷。笑容轉瞬即逝,也不知訶仁是否看清楚了那笑里的含義。

「中原有一句詩,」她頓了頓,一時不知該如何用南夏話說出口,便轉而用大雍話道,「空堂坐相憶,酌茗聊代醉。」

訶仁皺了下眉,火光隨著搖動的篝火一閃一閃的,照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他聲音像是被蒙在被中的一般悶,緩緩開口道:「嘰里咕嚕說的什麼,我一個字都未聽懂。」

「這首詩,講的是清明。」朱辭秋看了訶仁一眼,微微挑眉,隨即便垂下眼,看向自己腳下的土地,「清明,在大雍是祭祀先祖與已故親人的日子。」

「那豈不是跟南夏的祭月日差不多?」訶仁插了一嘴。

她頓了下,想起自己也曾了解過南夏祭神日,他們認為逝去的人會歸於天地,因此祭神日重在祭祀天地,在七月七那日舉國上下盛辦祭祀活動,但那些埋葬著故人的墓卻很少有人去掃。

但現下她並不想與訶仁深討關於清明之事,只略表認同地點點頭,繼續往下道:「此詩便是清明所作,而這一句的意思是——」她頓了下,想了想該如何用南夏話解釋,正欲張口時,便聽見訶仁迅速追問一句「是什麼

「。

於是她看了他一眼,緩聲道:「意思是講這寫詩之人,在清明這天獨坐曠室,追憶往昔,想起往日之景心中頓覺愁思孤寂,便以茶代酒來消解自己心中的苦悶。」

訶仁聽完後,眼睛一直盯著她,神情變了又變,似乎想問些什麼,卻又不願問出口。

有風吹過,吹動篝火,讓燃燒枯枝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變得更清晰一些,火星子在半空中人飛舞一瞬。朱辭秋在風止後,彎下腰從一旁的包袱中拿出兩個裝滿水的牛皮水壺,一個握在自己手中,一個伸手遞給訶仁。

訶仁垂下眼看著水壺,好似有些愣住,過了好一會才接過。

見他接過後,她便將自己手中的水壺舉在半空,朝對面的男人搖了搖,「我以水代酒,與你舉杯共飲,同消心中苦悶。」

訶仁覺得不可思議,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壺,又瞧了眼她手中的,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她臉上,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貓膩來,但實在看不出來,便帶著些警惕口吻問她:「你不會又演戲給我看呢吧?」

她笑了笑,往訶仁身側挪了兩步,又將手中的水壺主動湊近,與他手中的水壺輕輕一碰,「演戲也好,真情也罷。此處可還有其他能與首領大人舉杯共飲之人?況且——」

訶仁抬眼,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我知你心中鬱結煩躁因幼年之事而起,但穆家女即已帶你出了深淵,你也已報了仇奪了權,就該放過自己。」她看向他,神情意外的真摯,語氣也愈發溫柔,「你母親若在這天地間看你這般為難自己,應當是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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