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家裡,都是謝老夫人和他幾位嫂嫂在周旋,他作為當事人全程沒說幾句話,性子冷得很,總歸看上去不會是個會體貼人的丈夫。
她看見謝眷和都覺得壓力大,冷冰冰的。
更何況被他們捧在手心長大的童童,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冷漠。
往後的日子成天對著這麼一張冰塊臉,還怎麼過日子。
佟敬常不贊同妻子的話,「謝眷和曾是軍人,在部隊多年,是真正見過生死和戰爭的人,久經戰場的人,他所經歷的,又豈能用審視常人的眼光來審視的。一段美滿的婚姻又是單單靠情愛來維持,幸不幸福更不是單看一個人無不無聊有沒有趣就能決定的,在於對方有沒有責任心和良好的品格以及一個優良的家庭背景。」謝家每一條都是優選,這也是佟敬常沒急於推拒謝家的原因。
話雖如此。余佩珍還是有些不贊同,「你這話說的,什麼的思想了,婚姻的基礎一定是先有感情,不說能有多相愛,最起碼兩人要有話說吧?就謝眷和這樣子的性子,老二跟他能有共同語言嗎?再說了,老二身體不好,我只想讓她隨性而活。老大已經成了婚姻的犧牲品,老二、老三我不準的,聽到沒有?」
佟敬常聽不得這話!
什麼叫犧牲品?
說得好像他不愛女兒們一樣!
佟敬常火氣上來,音量拔高了些,「我怎麼就犧牲老大了?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決定的。那位有什麼不好,事業有成,還是名門望族!總比為了愛情嫁一個什麼都給不了的男人強!」
余佩珍也不服佟敬常的意見,夾槍帶棒道:「是哦,深思熟慮給老大安排了一個不冷不熱的丈夫,現在又打算給老二找這樣的冰坨子,將來是不是老三你也準備這樣安排?」
佟敬常說不過妻子了,按壓著胸膛連連咳嗽,「咳咳,你、你不可理喻!咳咳咳——」
余佩珍趕緊扶住丈夫擔憂道,「哎唷,我的老天爺,你激動什麼呀,醫生說了你的身體需要靜養。」
佟敬常緩了口氣,「你還知道咳——我身體需要靜養啊,就你一天天這樣那樣的,我看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
余佩珍一邊為丈夫順氣,一邊笑著沒好氣的嗔了聲,「是啊,我就想氣死你,帶著我三個寶貝女兒獨享遺產,要多逍遙有多逍遙。」
佟敬常無語,頓時又覺得好笑。
佟婉姝在門口聽了哭笑不得。
父母為她的婚事不是第一次吵得不可開交,每一次又能在三言兩語中和好。
佟婉姝很小就知道爺爺在世的時候給她定了一門親事,是黎海謝家老爺子的小兒子謝眷和。
爺爺和謝家老爺子年輕時候關係好,說什麼她還是個小寶寶的時候,誰哄都沒用,謝眷和輕輕捏捏她的小臉蛋她就不哭了,於是就有了這段娃娃親。
謝眷和先前一直在部隊,前兩年退了下來,根基在海城,做部隊裝備生意的,是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
退下後也還保留著軍職。
「爸爸、媽媽。」
佟婉姝柔軟的聲音傳來,隨之進來。
佟父佟母面色好了許多。
佟婉姝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佟敬常,「爸爸,醫生說的話你沒一句記心上,說了讓你少操心,多靜養。」
佟敬常喝著水,氣呼呼道:「你以為是我想生氣嗎?你們不聽聽你們媽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誠心想把我氣出給什麼好歹來。」
佟婉姝輕笑,「我只知道媽媽最心疼爸爸,爸爸最關心媽媽,爸爸才捨不得生媽媽的氣呢。」
佟婉姝的一句話讓佟敬常心裡那點氣全沒了,余佩珍聽著也舒心。
佟珞依一隻手挽上佟敬常的手臂,另一隻手替他扇扇風,「就是,童童說得對!老爸,你說你何必呢,看把自己氣得臉通紅。你不想想哪次跟媽媽吵架吵贏過,不知道少說兩句嗎?媳婦兒是用來寵的,不是用來吵架的,多少跟媳婦兒吵架的,是把媳婦兒吵贏了,家吵沒了。你說有什麼意思呢,對不對。」換句話說『你想開點』。
佟敬常被小女兒說得無話可說。
余佩珍樂了。
不愧是她的寶貝女兒們,永遠都向著她。
佟珞依又說,「老爸,我贊同媽媽說的,那個謝眷和才不是二姐的良配。我二姐身嬌體弱的,從小被我們寶貝著,那種不知憐香惜玉的面冷心冷的男人,肯定不懂疼女孩子。二姐嫁過去多可憐,得不到關懷就算了,關鍵還是個老男人,都沒法養眼。我看他就是個兵痞子找不到老婆了,才賴上我二姐的。」不然這麼多年,以他的身份地位,謝家哪需要把小時候這麼一樁不成文的婚事,往上面提,他們佟家雖說家底不差,又不是哪種頂級的豪門。
佟敬常又抿了一口溫水,又一次拔高音量,「胡說八道,什麼兵痞子!人家是保衛祖國人民的軍人!哪裡學得這些不著調的話!知識都學狗肚子裡去了?骨子裡對他人最起碼的尊重都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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