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衍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他托著的綠玉佩,正在閃爍詭異的電子光亮。
正是應子清那枚綠玉佩,而她的手上的那枚,是被掉包的。
似是看出應子清的不解,劉之衍耐心解釋:「金銀財寶你都不在乎,唯獨會為這枚玉佩,差點跳車,我怎麼可能不在意。」
防止應子清拿著綠玉佩,做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劉之衍提前找人做了一模一樣的假玉佩。兩人整日形影不離,劉之衍很容易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給她換了。
天空飄來陰雲,徹底遮去了滿月,綠玉佩的電子光驟然熄滅。
「能不能告訴我,你說的那句『會想我』,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打算離開?」劉之衍神色,非常非常溫柔,藏著一絲小心翼翼。可如果對上他的眼睛,會發現他雙目,赤紅得可怕,好像要淌血。
應子清咬住嘴唇,握緊了手。
劉之衍慢慢朝她走近:「你已經聲名顯赫,還想去哪?外面沒有快馬在等你,你也沒有制定路線。你要去的,是一個不需要快馬的地方。你連鞋也不穿,隻身跑出來,是不是篤定自己能走掉……為什麼?」
一樁一件,劉之衍慎密地推斷她的行動。
犀利得叫她發抖。
劉之衍又問:「跟這枚玉佩有關係,對不對?它為什麼能發光,你能告訴我嗎?」
應子清垂著眼,不肯回答。
劉之衍仍然溫柔:「你同鄉的耿秋竹跟我說了你和你家的事。我也曾派影梟,去了你的家鄉,把你的身世調查得一清二楚。你的親生父母不曾讀書寫字,為何能教出一個通曉醫理,又讀過詩書的女兒?」
「你當時在浣衣局病重得死去,旁人都說活不過第二天。可你不僅活了,還像變了個人,與以往鬱鬱寡歡的性子完全不同,積極,勤勉,甚至敢獨自跑去尚宮局,向裴尚宮討要功勞,要求進東宮。」
「恐慌症,潛意識,感知,歸因……連學富五車的大學士都不知道的東西,為何你一個終日在閨閣待著的女兒,講得理所當然?」
劉之衍看著她:「子清,並不是你糊弄的手段有多高明,只是我裝作不知道。」
他每說一件事,仿佛剝去她身上蔽體的衣服,她在他的面前,原來**,毫無遮掩。
應子清認命地閉上眼。
她第一次遇到劉之衍,不認識他是誰,根本沒起過防範之心。
即便後來知道他是太子,她也有些隨意。
哪裡知道,這個男人,可能是天底下最危險最深不可測的人了。
她的所作所為,全落在他眼裡,可他從來不說破。
可是,換個方向想,她身上處處透著怪異,換做是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劉之衍肯溫情脈脈對她,纏她纏得不行,這個人也是大膽至極。
應子清嘆氣,死活不肯開口,大有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態度。
她那副沉默倔強的模樣,落在劉之衍眼裡,卻是另一層意思。
她作著殊死抵
抗,寧死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她不信任他,從來沒對他敞開過心扉。他只不過是應子清目標的一環。甚至,他不是必須。她曾經親眼見他中毒,在要不要救他這件事上,有過猶豫。
她決定離開,會記得給兩個小宮女留下病方,可是,她連一個字一封信,都沒想過給他留。
應子清當真不在意他,他在她心裡,連一針尖的在意,都不曾有過。
「如果還有別的選擇,第一個捨棄你」,竇皇后那句話,言猶在耳。
不僅是他父皇這麼對他,連她也如此。
劉之衍的心沉沉下墜,唇色發了白:「你答應過的,你會一直陪著我。那些日子裡,你對我的順從,不抗拒我碰你,到底算什麼?」
他那樣痛,話里的痛楚壓抑不住,應子清叫他問得慌張:「因為你需要……我希望你情緒穩定。」
她好像越解釋越糟糕。
劉之衍啞然,「原來你日日與我歡愉,都是逢場作戲?」
應子清想否認,可是一對上劉之衍血紅雙目,她的心狠狠揪緊。
劉之衍望著她,一字一句:「應子清,你沒有心。」
應子清眼睛也紅了,她試探著往前一步,劉之衍敏銳後退:「你又想騙我!」
「……不是。」應子清搖頭,「我就是、我就是……」
「想安撫我?用你那套手段?你明知道你對我……百試百靈,你說一句軟話,就能讓我心甘情願。」劉之衍嗓音沙啞得厲害,「你是不是很得意?」
完了,應子清想,她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劉之衍看了眼手中的綠玉佩:「你拿著玉佩的時候,看起來很篤定。既然不肯說玉佩的作用,想來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毀去它,如何?」
應子清怔住。
她在小藍星長大,學習,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在那邊還有那麼好友同學!
那是她的過去!
別的都尚可,這個真的不能開玩笑,應子清脫口道:「不行!劉之衍你不要弄壞……我會恨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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