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火把熊熊燃燒,映出衛兵密密麻麻的身影,他們身披盔甲,手持長戟,宛若一道銅牆鐵壁。
第一批援軍到了,之後還有源源不斷的應
援。
夜襲成功的可能性,越來越低,而失敗的代價,卻十分高昂。
「世子。」軍師滿臉焦急,在一旁催促,「接下來該如何?」
劉弘煦抬眸,眺望另一處墨一般黑的地方:「永安城門這裡的防禦,已然成勢,再突破這裡,沒有意義。」
軍師一聽,頓時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世子的意思是?」
「臨渠門。」劉弘煦說。
軍師沉吟片刻:「那邊距離城區遠,並且因為臨近水渠,除了商人,百姓也極少從那邊路過,而且距離離得遠,但……」
劉弘煦補充道:「但防禦的衛兵少。」
軍師亦想到這一點,連連搖頭:「可是,警戒不止永安城門!世子,烽火已經點燃,再尋求突襲,我們仍然會遇到抵抗!我們將與兵,不足以圍困十萬禁衛軍啊!」
劉弘煦把韁繩拉緊,悍然道:「那就引起騷亂,向城中點火!」
軍師面露驚惶,這是破釜沉舟的一擊,亦是聲名狼藉的一招:「世子,何必!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撤退!」
「成,我們便能按照計劃進行。敗,我則戰死。」劉弘煦面色極冷,黑潤的眼眸寒意凝成一片雪霜,「父王大可以把罪名,推到我的頭上,藉此換取周旋之機,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從安景王起了念頭那一日,劉弘煦從此丟掉鬥雞走狗、閒散安穩度一生的想法。
掉轉馬頭的那瞬,劉弘煦猛地想起,謝家的水池,開著朵朵荷花,裡面養了幾條漂亮伶俐的小錦鯉。
謝凝荷喜歡拿團扇,往水池上一遮,用影子嚇唬那些小錦鯉。錦鯉被逗弄數次,也生氣了,尾巴一甩。拋出零星水花,濺在謝凝荷的身上。
她嚇得一躲,「哎呀」一聲,撞進他的懷裡。
劉弘煦早知道她要挨這麼一下子,提前三兩步跨上前,將她穩穩抱住。待她站穩後,他捏住她的頭髮,輕輕提起,語氣卻不怎麼好:「下回讓你掉進池塘,就知道老實了。」
謝凝荷小臉嚇得紅紅的,水靈靈的眼睛潤著水光。又因為一縷頭髮,被劉弘煦捉住,她敢怒又不敢作聲,只好裝得乖巧,忍氣吞聲,連連說不敢了。
今年夏日炙熱依舊,池中荷花搖曳,那錦鯉估摸比往年長得胖,不知道是不是還敢肆意欺負她。
早知道,他就幫她欺負回去,而不是那樣凶她。
「你在這裡布下一千精兵,假意等待伏擊。另外,讓五千精兵,跟著我繞著城外跑一圈,趕往臨渠門。」
擲下命令,劉弘煦狠狠打起馬鞭,駿馬沖天嘶鳴,揚長而去。
因為永安城門點起的烽火,臨渠門的衛兵亦是緊張,正在四處巡邏。
遠方衝來一匹駿馬,男人下了馬,自報身份,衛兵跪了一片:「參見太子殿下!」
「把你們的校尉叫來!」劉之衍三兩步,攀上城樓。
臨渠門校尉余元清一聽召喚,慌不擇路,跑到太子面前請安問罪,他連連磕頭:「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大駕親臨,我們這裡蓬蓽生輝呀!卑職、卑職余元清,受寵若驚!都怪卑職的這個、這個消息不靈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卑職不認識幾個大臣,沒什麼機會去朝中拜訪,沒人跟我們說呀!卑職未能遠迎,還請殿下恕罪!不過,殿下到這裡,定是為城中百姓謀福祉……」
劉之衍一聽他說得亂七八糟,打斷道:「臨渠門的衛兵,有多少人?」
「有、有千人。」余元清磕巴著回答。
「夠了,」劉之衍轉頭,望著夜色最深處,「我記得城門備有火油,一旦溝渠中倒入火油,引燃後可以形成一道火牆,是不是?」
「對!對!」余元清臉上一喜,喋喋不休道,「哎!太子殿下真是博聞廣識!連這個都知道!卑職佩服得五體投地。相比之下,卑職真是才疏學淺,深感汗顏……往後卑職一定向太子殿下學習,一定要多聽多記,努力提高卑職的學識……」
余元清嘮嘮叨叨,說了好大一通恭維的話,可面前的太子殿下,十分安靜。
余元清感覺說得差不多了,但太子殿下怎麼沒個表示?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悄悄抬起頭,卻對上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
明明東宮沒有苛責一句,可是余元清仿佛挨了打似的,猝然一震,不禁自慚形穢起來。他的話是不是說得太多,惹他煩了!
劉之衍靜靜等他嘮叨完,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命人把火油準備好,一會有用。」
余元清不敢再囉嗦,叩首領命。走出去一半,卻轉了回來,他滿臉疑惑:「太子殿下,今夜受敵襲的,不是永安城門嗎?那裡離臨渠門,還遠著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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