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昭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私密之物。總不能還給她,又或者,不還給她……
外面的丹墨掀開帘子,探進頭來:「公子?哎?那是什麼東西?小的拿去扔了吧?」
謝言昭下意識將小衣攥進手裡。抓住小衣,他像抓住不為人知的秘密,心臟不受控制般狂跳,耳根子「唰」一下紅了:「……不必,我來處理。」
丹墨覺得奇怪,但沒放在心上,他挪開視線,轉頭去看道路:「公子且再坐一坐,快到府上啦。」
謝言昭「嗯」了聲,把小衣收進懷裡的那瞬間,他鬼使神差地,放在鼻端,輕嗅一下。
……
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撞到太子殿下跟前。
劉之衍面色陰鬱,從馬廄回寢殿的路上,一路拽著應子清的手腕,往前走。
香巧和語蘭兩個膽子再大,也不敢說話,只得遠遠跟在後面,小心翼翼提醒:「終於把你們盼回來了,子清姐姐,太子殿下從普濟寺出來的時候,找了你很久……」
寢殿「砰」地一下關上門,把旁人的眼色與擔憂,全阻攔在外面。
第74章 第74章你要對我好
應子清被摔入鬆軟的大床,再柔軟的被褥,碰到後肩的傷口,仍是刺激得她從喉間,發出一聲痛呼。
劉之衍察覺到了,敏銳道:「你受傷了?」
應子清艱難點下頭:「不過我上藥了。」
「讓我看看。」劉之衍再度抓住她的手腕。這時,他用的力氣柔和了些,但仍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應子清被他翻轉過身,外衣被瞬間脫下。
少女薄薄的後背,露出猙獰的一道傷口,上面敷了層藥。脂玉般細膩白皙的皮膚,仿佛被人惡意用醜陋的顏料,肆意亂塗。不僅破壞了美感,還留下大片淤紫,顯得觸目驚心。
劉之衍眉心蹙了下,又鬆開。他撫摸上去,指尖沿著傷口的四周,輕輕摩挲:「疼嗎?」
「不疼……」應子清給他碰得發癢,下意識瑟縮,避了一避。
肩膀還露在外面,生出涼意,應子清伸手想攏緊外衣,卻對上劉之衍黑沉的眼睛。那裡面憋著一股幽幽的暗火,好像一點就會炸。
應子清鬱悶,怎麼好端端的,他生這麼大氣!難不成剛才有美人獻吻,不能讓他心情痛快點嗎?
但她氣場到底不如他。而且,剛才聽語蘭她們說,劉之衍找她找的心急如焚。
應子清自己先氣弱了,從袖口拿出一枚鑰匙,攤在手心裡獻給他:「你看!我拿到了什麼!」
方才趁亂時,影梟丟給她的。
這把能打開翟容私藏帳本的密室鑰匙,終於弄到手了。
劉之衍看也不看,單手握住她的下巴,冷漠的語調像淬了冰:「謝言昭有沒有碰過你?」
「?」應子清震驚了下,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
「誰給你上的藥?」劉之衍看著她白嫩光潔的後背。
「還能是誰,當然是我自己。」應子清想起馬車上的情形,忍不住替謝言昭分辨,「你別胡說八道,他是光明磊落之人……」
光明磊落?劉之衍覺得她天真得可笑,他扣住她的下頷,一點點抬起,讓她變成仰視的模樣。應子清被迫撞進一雙幽暗晦澀的眼眸,心臟徒然狂跳。
劉之衍聲線平靜,一字一句詢問,淡漠得不帶一絲感情:「是嗎?我想起一件事。之前百花宴上,謝言昭為什麼替你求請帖?」
「今夜,你又為什麼進他的馬車?」
「平白無故,他為什麼願意救你?」
「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私下有來往?」
第一次,劉之衍在她面前,露出這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劉之衍平
常總與她和顏悅色,於是她就忘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謙謙君子。劉之衍是蟄伏的猛獸,暴戾,兇悍,工於心計,睚眥必報,才是他的本色!只不過,他輕易不出手,否則一旦他展露鋒芒,便是直擊要害。
作為大晉的太子,對劉之衍的攻訐從未停止,可他依舊穩坐太子之位,皆因他幾乎無懈可擊。
但她知道,他有一個不能說的致命弱點,就是孤獨。
自古以來,哪一個君王,不是高處不勝寒?
劉之衍的身邊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或諂媚,或假意奉承。這些人停留在他身邊,都抱有自己的目的,從未有人真正想陪伴他。
別人都以為劉之衍站在高位,俯視人間,但旁人唾手可得的溫情,於他,卻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姜娘子送他一支隨手可見的竹蜻蜓,他看得比金玉還重。可是,這支簡簡單單的竹蜻蜓,亦是被周遭人妒忌怨恨,趁他不注意時,加以破壞。
正因為如此,應子清明知他的鋒芒與偏執,甚至占有欲,她仍然願意在某些時候,遷就他的心意。因為,她留在劉之衍身邊,目的也沒有那麼純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劉之衍莫名敵視謝言昭?劉之衍脾氣本就不好,剛才她該順著他,而不是頂撞他,刺激得他動怒。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應子清才發現,她的腰被對方牢牢掐住,整個人陷入他的懷裡。劉之衍抱她抱得很緊,她幾乎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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