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衍安慰:「沒事。」
應子清無語:「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幹什麼?」
「是。」劉之衍承認。
「但你不能告訴我?」應子清看他。
「不能。」劉之衍神色自若,不打算多說。
應子清見問不出來,所幸又沒事,乾脆丟開不管。
應子清身上是有職責的,回去了她和別人一起收拾屋子,潑水擦地,貼窗花的貼窗花,掛桃符的掛桃符,把沐雲居搞得熱熱鬧鬧。
桃符是一塊桃木做的,空白之處的字,是劉之衍蘸了硃砂寫的。他的字鐵畫銀鉤,筆鋒有力,字有風骨,俊逸大氣。
應子清捧著桃符欣賞:「寫得真好。」
劉之衍卻搖頭:「不值得什麼,你若是見過謝言昭與竇知微的字,方知什麼是好。」
大晉朝流行書法,連傅太后這樣久居深宮的婦人,也寫得一手好字。她抄寫的經書,是要送往大佛寺裱起來,供人參觀的。一手娟秀清雅的行書,叫人看了自嘆弗如。
皇家人人寫一手妙字,眼界自然極高。
能被劉之衍誇獎,不知道這二人的毛筆字,到底有多漂亮。
晚上點了燈,要開飯了。
劉馳騫和謝凝荷冒雪而來,在門口,兩人把避雪的大氅一扔,簌簌落下不少雪粒。
「吃什麼好東西,不叫我們!遠遠聞到味了!」劉馳騫朝裡面大喊。
一張紅漆長桌案,擺得滿滿當當,還有一尾極大的鮮魚,剛從冰河撈的,廚房用雪梨片雕成花樣子,在魚身下盛開,仿若白浪朵朵。
來了客人,香巧語蘭各自捧著鎏金碗,雕銀筷,放在桌上。
謝凝荷一整天強打精神,熬到此時已經疲倦不堪,對著旁人拍桌子:「我吃的什麼都覺得沒味道,我要喝酒!太子哥哥,你怎麼不理我?趕緊把你的好酒拿出來!」
劉之衍充耳不聞,自顧自飲茶。
應子清知道她是失戀,都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微微嘆氣,親自去捧了松醪酒:「少喝點。」
劉馳騫眼巴巴遞來他的酒杯:「什麼好酒,姐姐也讓我嘗嘗。」
應子清微愣,方知他也是個饞貓,笑了,拿著酒壺,就要給劉馳去滿上。
「自己喝自己倒。」劉之衍一個眼神橫過來。
劉馳騫默默收回酒杯,不敢勞動應子清,只得自己去拿酒壺。
劉馳騫不知是渴了還是餓,連喝好幾杯,臉熱耳紅之際,他故作無意,嘟囔道:「我還以為,謝凝荷會嫁給太子哥哥……」
一時間,筷箸碰撞之聲稍停。
謝凝荷此時最煩別人提她的婚事:「關你什麼事,你閉嘴。」
「劉弘煦得高興死吧。」劉馳騫眼眸很沉,看著她,偏偏不住口,非要往槍口上撞。
說別人尚可,劉弘煦是她的死穴。謝凝荷臉色漸漸沉了,一行眼淚說掉就掉。她絲毫不懼自己的狼狽,就這麼淌著眼淚,直直看著劉馳騫:「他高不高興,都與我無關!怎麼?看我的笑話,你也很高興吧!」
「你們吵架了?」劉馳騫拿杯子的手頓住。
謝凝荷哼了聲,沒有回答,她把杯子丟開,直接抱著酒壺喝。
應子清對眼前的狀況,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吵起來了,她低聲問劉之衍:「怎麼回事。」
劉之衍平平淡淡:「吵架。」
「我知道她們吵架了,」應子清說,「為什麼?」
劉之衍拿了碟花折鵝糕,送到應子清面前:「你嘗嘗。」
應子清還等著他的回答,乖乖照做:「好了,我吃了,你說吧。」
「不知道。」劉之衍見她喜歡,又拿過一金碟奶酪櫻桃,「你再試試這個,這個也很可愛。」
應子清:「……」
他還惦記之前應子清說的「可愛」糕點!
兩個客人,喝了一晚上的酒,應子清過去勸。
謝凝荷喝得大醉,抱住應子清的腰身,在她身上胡亂蹭:「子清姐姐,你香香的,我很喜歡。」
劉之衍:「……」
「上次沒留住你,今晚你跟我一起住罷。」謝凝荷臉頰通紅,口齒不清。
應子清心下一軟,摸摸她柔軟的髮絲。
「不行。」劉之衍出聲,替應子清拒絕。
謝凝荷睜著朦朧醉眼,好容易看清楚是誰在說話,冷笑一聲:「你個太子哥哥,真是煩人,纏得這麼緊做什麼。子清姐姐,你可別信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劉之衍:「……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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