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子清本來心亂如麻,硬著頭皮,嘴快地回了句:「我為什麼要擔心,我犯不著擔心這個。」
想起她之前那句不喜歡,劉之衍眼底閃過一絲脆弱,冷冷道:「聽到我和謝氏聯姻,你是不是很高興。」
劉之衍話里夾著糾纏。
大晚上的,難道跟他計較?應子清不想理他,著急離開。
劉之衍沒追上來,成功逃掉,應子清按了按因為氣喘而起伏的心口,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悶什麼。
錦被沾染沉香的氣息,但沒能讓埋在被子裡翻滾的應子清沉下心來。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著還是沒睡著,等她一睜開眼,天光蒙蒙亮了。
既然議定了冠禮,太常寺與禮部皆派了官員過來,一早便在花廳里等候。
一左一右,坐了禮部的潘侍郎,與太常寺的劉少卿。
劉之衍換了身輕便的紫衣,來到廳中,與兩位潘劉官員商議。
有正經事要忙,昨夜兩人那說不上的彆扭,顧不上了。
吉時,服飾,制定當日行冠禮的步驟行程。事情多且繁瑣,禮部和太常寺帶來的文書,筆耕不輟,匆匆記下一些要點。
這場冠禮之前的準備,轟轟烈烈地忙了起來。
其實他們在這裡聊的,不能作數。之後要挨個請示宰相聖上,要送去欽天監一觀,占卜凶吉,十分鄭重。
一天的時間遠遠不夠,這兩位官員來來去去,幾乎把沐雲居的門檻,磨到光滑可鑑的地步,才勘堪初擬了一份奏摺。
應子清這邊,同樣忙碌。
竇皇后想知道劉之衍的近況,招了她兩次。
在竇皇后與烏嬤嬤面前,應子清一字未隱,實話實說。
不是應子清老實,而是她們沒問到點上。
竇皇后對謝凝荷十分在意,左右敲打,問了不少關於謝凝荷與劉之衍的事。
若是問謝凝荷與劉弘煦,應子清還能說上幾句,可這兩人,確實沒什麼可談的,她搜刮記憶,也不過寥寥幾件事:「在一起玩過投壺,偶爾碰見過,打過招呼。」
烏嬤嬤問:「可是私下見的?」
「沒有,」應子清搖頭,「他們每次遇見,都是大庭廣眾之下,有許多人在。」
「私下一句未聊過?有沒有給過香囊、手帕之類的?」烏嬤嬤又問,「這些算得上定情信物!」
她倒是送過劉之衍香囊……?
應子清心裡奇奇怪怪地閃過這個念頭,嘴上答道:「沒有。」
烏嬤嬤又舉了例子,問太子有沒有給謝凝荷送過東西,應子清還是說沒有。
烏嬤嬤眉心緊皺,喝問應子清,佯裝詐她:「今日之事,關乎重大,皇后面前敢有一句謊言,哪怕只是閃爍其詞,我定叫你口舌含火碳!你最好乖乖如實道來!」
應子清並不受威脅,不卑不亢道:「奴婢所說,皆是實話。任誰去打聽,也是如此,這兩人的確清清白白。」
應司直女官的氣勢拿得十足十,烏嬤嬤不禁信了七分。
「果真乾乾淨淨。」竇皇后若有所思。
兩人從應子清嘴裡問不出什麼,面上不露情緒。
烏嬤嬤揮手,叫應子清下去。
應子清巴不得一聲,利落告退。
她耳朵尖,踏出門檻後,仍聽到冷風傳來一句,竇皇后的輕聲細語:「可惜了。未出閣的小姐,名聲上有了污點,想嫁人就不容易了,天家門楣更是想都別想……」
應子清匆匆疾走的腳步,猛地怔住。
在暖玉瓊台門口守候的宮女太監們,奇怪地望過來。
應子清頓了頓,不露痕跡地垂下眼,繼續往門口走,可她的心中,泛起劫後餘生的不安感。
她自己不在意名節,是因為她微不足道,無人在意,且又是受過現代教育的洗禮,並不看中這種事。
從小在大晉朝長大的貴女,不可能不看重此事。即使她們不在意,她們所處的環境與身份,也要求她們以此為重。
今日談話,她雖然沒有辦壞了事,可她到底缺乏經驗。
要知道,古時候的少女,如果被污衊了名節,是會投河輕生的。
若是今天她一個疏忽不慎……
思及此處,應子清冷汗遍生。
這些天,因著來往的官員太多,沐雲居的大門沒關上過。
應子清回去的時候,看見馬蹄車輪在雪裡的留下亂亂的印子,看來今日太常寺和禮部又來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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