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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借送禮肖想他妹妹吧?

施遼忽然有些心虛。鄒廣乜了她一眼,置氣般道:「還張默沖,我看叫張吵縮差不多!張吵縮!」

她無奈笑了:「之前不是還一口一個張先生嘛?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鄒廣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心想這小子什麼心思,我的傻妹妹還不知道!

但這畢竟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他還是忍了:「沒什麼。」

施遼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神經!」

*

開春以後日子過得飛快,初夏的第一場雨很快落下。

萬和校園裡有一條貫穿東西的主幹道,路邊栽滿了高大蔥鬱的樟樹,微風拂過,樟樹花兒如米粒一般簌簌落下,星星點點地鋪了一地,怎麼也打掃不盡。

今天是周三,施遼抱著書經過這條街道,照例出校門去紅一院做半天的社會服務。

她去社服部值班報導後特地去見了一趟馮景,馮景照例忙得團團轉,但依舊貼心地吩咐同事們對這群來實習的學生多加關照。

同學們選的服務部門或多或少與日後自己的分流方向有關,施遼沒有想好日後具體選什麼方向,但憑著一股懵懵懂懂的感覺選了婦產部。

直到她來到婦產部,見識了太多或喜或悲的產事,她才漸漸明白那種感覺來自何處:

作為家裡的長女,她親眼目睹過母親在家裡艱難分娩、血流如注的場景,也在無數個夜裡像產婦一樣抱著哭號不止弟弟妹妹枯坐乾熬。

所以她不禁想,婦產之科,除了關注婦產之時,是不是也要關注婦產之後呢?

施遼到婦產部的時候,紅一院的值班社工姚玉竹正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她眼底密布血絲,臉上因為休息不足而一片蠟黃。

她看見施遼笑笑:「施同學來了啊。」

施遼朝她辦公室看了一眼,接過她的水杯:「我幫你接,你稍微緩緩。」

裡面斷斷續續傳出哭聲,姚玉竹累得三天沒睡囫圇覺,從善如流地坐下,疲憊地揉揉眉心:「魏姐正處理呢。」

施遼接滿水,並把姚玉竹常吃的胃藥放到她手邊,這才拿起姚玉竹寫的個例報告看了起來。

魏容飛正在安撫一名叫王育的女人。王育前幾天和丈夫完婚,初夜行房沒有「落紅」,王育的新婚丈夫大發雷霆,當夜即在婚房裡敞開嗓子嚷罵:

「哎呀呀,蒼蠅不叮無縫蛋,我跟蒼蠅一樣,娶了個開縫貨回來!」

當夜所有的街坊鄰居都知道了這件事,王育羞愧欲死。她婚前連和男人說話也不常有,對男女之事更是一竅不通,完全不知道自己不「落紅」是怎麼回事。

她提出要去醫院檢查以自證,但她丈夫嫌丟人不肯,所以王育一路找到了社服部,希望這裡能幫到自己。

記錄上寫得清清楚楚,王育回憶起「開縫貨」這個詞時,哭得昏厥了過去。

施遼呆呆地盯著這個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麼惡毒,多麼過分的一個詞語。

姚玉竹看她看得有些出神,一把把記錄簿搶了過來,「這個事情我和魏姐自會處理,你去整理一下——」

「她為什麼要自證啊?」

姚玉竹也有些心痛:「不證明怎麼辦?唾沫星能把她淹死!」

施遼愣在原地:「可是錯又不在她——」

她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有人嚷起來,兒童部的劉醫生跑進喊人:「哎呀姚工,出事了!門口有個男人死活要見魏醫生,怎麼攔也攔不住!」

姚玉竹瞬間強撐起精神出門,施遼趕緊跟上去。

門口保安死死攔著一個帶著瓜皮帽的男人,男人用不知道哪裡的牛勁掙扎著,嘴裡不斷唾罵:

「魏容飛你個天殺的,你不得好死,你害死我兒子,你不得好死!我那未出世的兒子啊!爹來替你伸冤了啊!」

姚玉竹衝過去喝一聲:「孫雄,你胡喊什麼呢!」

她認出來這個男人是十來天前一個來這裡求助墮胎的女人的丈夫,頓時明白過來,她走過去,儘量心平氣和地跟他說:

「我是姚玉竹,是婦產部的社工。我明白告訴你,咱們國家法律並不會允許輕易墮胎,你妻子是已經生了四個孩子,身體條件和經濟條件都熬不住再懷孕了。她這個情況去醫院申請,拿到了合法的墮胎許可,我們這才替她做的手術,你在這裡顛倒黑白地叫喚什麼呢!」

孫雄愣了一下,狂笑起來:「要不是你們指使她,她一個大字不識的小腳女人怎麼會想起來去醫院開證明!都是你們蠱惑她!你們都是幫凶!」

姚玉竹氣得心臟隱隱作痛:「什麼叫我們指使她?你妻子身體什麼情況你不知道?知道你還逼她給你生兒子?你妻子早就開始避孕,你知道吃那種藥對人傷害有多大嗎?發現自己又懷孕了,她痛苦不堪!是她自己主動找我們求助的!你又知道什麼!」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本來都是一邊倒地同情孫雄,這會兒聽了姚玉竹的說明也開始唾棄他。孫雄惱羞成怒,乾脆直接從腰包里掏出一把短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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