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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那女人的瞳孔終於聚焦,從中流露出了一點薄弱的微光。

「我只學著你的樣子,對她抹了幾滴眼淚,她便心軟下來,答應了公儀汾的條件。」那假的阮鳶伸出手指,習慣性地勾起長發,柔聲細氣地嘆道,「阿姐,你運氣似乎總是比我好,即便落到那般田地,還能遇上一個真心待你的主上。不像我……總是遇人不淑,再如何掙扎,也過不上你這樣的好日子。或許,這就是命吧。」

她說著卻又笑了起來:「不過,我現在已經成為真正的阮鳶,很快,我也能跟著聖主回花別塔,像你從前一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生活,不再受人脅迫、委屈求全。」

「阿姐,我能有今天……多虧有你啊。你替我高興嗎?」

被吊在空中的女人靜靜望過來,許久之後才搖頭苦笑一聲:「第二次了,這是我第二次被你矇騙。已經……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終於能過得好些。可沒想到……你終究還是不明白——你所要追求的東西,不是他人給你的,而是要靠你自己緊握的。這個道理,若你還是不懂……哪怕這次你當真跟著聖主離開了修仙界,也還是會重蹈覆轍、錯上加錯。」

「夠了!」假阮鳶冷笑一聲,「你別在我面前做出這種惺惺作態的模樣來!我所追求的東西……它從未落在我的手中,我又如何緊握?你如今還能說出這種話,無非就是仗著命比我好!無非就是仗著你遇上了池傾,而我卻被困在了公儀家這座虎狼窩!」

女人艱難地抬起頭,許久之後輕輕笑了聲:「我當初有沒有同你說過……男人不可靠,以色侍人,更不能長久。」

「……」假阮鳶深吸了一口氣,許久後冷冷道,「可是,你不也是在聖主面前賣笑裝乖、做小伏低?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她死死盯著那個女人,眼中浮現出深切的惱恨與茫然,片刻後,她從身旁的小案上拾起一把匕首,運起妖力,朝溶洞上空猛然擲去。

金石相碰發出錚然之聲,自溶洞上方垂下的鎖鏈應聲而斷,只是那消瘦的女人依舊被手足緊銬,隨著鎖鏈的斷裂,失重落入下方的深潭中。

「阮鳶」站在水邊,垂眸望著水池中濺開巨大的水花又逐漸消失,她等了一會兒,直到水底泛上的氣泡也變得微小,才縱身躍入潭中,一把撈起逐漸沉入潭底的女人。

「阿姐,你別怪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一定也想我好好活著。」假阮鳶伸手拂開女人臉上的髮絲,與那雙毫無生機的雙眼對視,笑道,「阿姐,再讓我學學,你是如何與池傾聖主相處的。」

女人回望過去,瞳孔震顫,於深水的窒息中逐漸失焦,很快陷入了昏迷。

阮鳶第一次見到池傾,是在妖族七州共慶的萬花祭上。

那是池傾任戈壁州聖主的第一年,在那年之前的秋天,她栽出那朵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長命花,震驚世人。

因此不必明說,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年的萬花祭,就是妖王專門為池傾召開的。

她想為妹妹在妖族樹立足夠的威望,於是搭了好大的排場,讓她在萬眾矚目下,堂堂正正地接納萬民讚頌。

池傾的儀仗從戈壁州啟程,經青湖、天山、大荒等五州,最後一路抵達聖都。每過一州,靈力馥予的扶桑花就會於她所經之處

盛開,留下種子,最後被各州聖主收集起來,精心呵護著,期待下一季的新生。

那是一場盛事,因為妖王曾下令各州所有妖族在池傾途徑的道路上觀禮,親眼見證各州妖王為池傾戴上象徵至高禮節與認可的花冠。

而彼時流落三連城的阮鳶,只是一個身中蠱毒,被誤認為是「無能半妖」的乞丐。

阮鳶見到池傾的那日,是一個夕陽燦爛的午後。她乘著裝飾華美的步輦,從勉強收拾乾淨的三連城街巷間緩緩而過。她穿著妖族王室傳統的繁麗服飾,雲鬢用剔透簡約的水晶高高綰起,瑰麗的晚霞透過簾幔灑落在她的臉上,將她年輕的輪廓襯得越發神聖莊嚴。

她仿佛從另一個時空降臨,並不屬於三連城這樣的土地。

可是,池傾卻將佩戴大荒州花冠的地點,選在了這座混亂無序的城池,而不是北面那個禁衛森嚴的玄甲城。

無人理解池傾為何要這樣做,但大荒州聖主卻依舊應允了她的要求。

這位新上任不到一年的大荒州聖主騎著黑馬,陪同池傾的儀仗遠行數千里,第一次踏上了三連城的土地。

池傾的儀仗帶著大荒州聖主在城中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將細枝末節都看了個清楚,最後重新回到城門前停下。

城門前是大片寬敞的空地,好好的地面早已被鮮血染透——從前,那些不明不白死於三連城的人,往往會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被收屍人棄於此處,等待親友的認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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