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早有人在偷聽,橫來一句:「我等等送她。」
代瀾轉向聲音一方,何子游正好走到她身側,雙手插兜,悠閒得很,「保姆車?會不會被認出來?」余漁貼心提醒,男人挑眉無謂:「我開自己車呢,放心吧。」
「……你從蘭市開車到槿市啊?」代瀾詫異。
他開車過來?這麼遠?
「我在這邊有房,車在家地庫很久沒開,今天送去保養,剛好開過來。」何子游解答,才從兜里勾出鑰匙在兩人面前轉幾圈。
原來如此,代瀾收回疑問,他一把將鑰匙收回掌心,乾脆利落,三人再聊了幾句,等走到走廊某處分岔口,何子游側頭示意:「那咱們就走這邊下車庫了,他們從正門走。」
後半句是說給代瀾聽的。
「好吧……」余漁惋惜,終歸要放開摟住代瀾的手,兩人最後又擁抱一回才作告別。
……
他們要往停車場走,需要從慶功宴所在酒廳的位置到向酒店另一側,再坐電梯到達負二層,而除了他們的慶功宴,這個時間點其他酒廳也並未有人使用,因而一路上都清靜得很。
當然,保險起見,兩人都戴上口罩,代瀾還掏出包包里的帽子戴好。
何子游心情很不錯,隔著口罩伴隨酒店內古典樂曲哼唱,不過代瀾就是另一種心情了。
方才得知他要找自己合作的真正緣由的確高興,可BLUESTORY的身份要不要向他坦白呢?
現在坦白?
不知不覺又咬唇上死皮,才覆上的口紅被含入舌上,薄荷清爽,也有一絲甜味,然而對習慣而言是變相的警告。
如果現在告訴阿游,精心準備的驚喜被發現不說,他會很委屈吧?明明已經說過這麼多次有事隨時和他講,結果我還瞞著他,沒有坦誠相待……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一直瞞著才更奇怪吧?現在收這筆錢就不心安理得,拖下去謊言只會越來越多……
平心而論,作為合作方,自己也覺得自己不真誠,我的詞根本不值這麼,在這樣愧疚的心態下寫出的詞會好嗎?
懊惱膨脹,淹沒頭腦,代瀾心裡悄悄嘆氣,明明有這麼多次坦白的機會,那天聽寫給沈泠雲的合作曲被發現的時候,早知道就告訴他了。
肌膚上悄然與溫暖相觸,是手腕忽然被同行之人拽住,將神思也一併扯回現實,目光跟隨嫻熟動作從腕上至相握,大掌上疊她的。
「在想什麼?又開始撕手皮。」何子游隨口嗔怪,指尖沒怠慢半分,缺口處又被輕輕掩回,掐滅連她自己也未察覺的,要將手指撕出血的念頭。
唇上抿緊,生怕讓人發現比起指尖,舌尖已先品鑑鐵鏽味。
「嗯……」沉吟搖擺不定,代瀾還是有些忐忑,瞥了好幾次何子游臉色,可惜戴上口罩察覺不了分毫,「你是不是要找BLUESTORY合作啊?」
牽手另一端剎那僵住,她順應他腳步停下,正好捕捉到他流經眼眸的不可思議:「你剛剛聽見了?」
「……嗯。」代瀾抬頭,肯定得猶豫。
得到答案,也許懊惱自己剛才在包廂里談論太草率,何子游微微歪頭閉眼,片刻才隔著口罩傳來嘆息和無奈:「……本來還想給你驚喜呢,我這也沒準備好就……怪我。」
火急火燎地,代瀾用力反攥他的手,「怎麼會怪你啊,現在也是驚喜啊!」她聽不得他一點委屈,幾乎是瞬間,後悔沒早早坦白身份的想法擾得渾身不自在。
隔著口罩何子游的表情不完全,她當然也是,於是立即拉下口罩,好讓真摯被更直接地表達:「我剛剛聽到就特別開心,而且現在就開始期待不好嗎?」
他沒有回應,卻見柔和笑意緩緩爬上眼尾,代瀾偷偷鬆一口氣,再接再厲:「那你想寫什麼樣的歌啊?」
要哄人,她的話變多,可都是真心話。
「其實你不用花大價錢去請人來寫詞,你已經很了不起了,不管是對其他人,還是對我而言,你的詞曲都很優秀,而且只要是你送的,是你的心意,我就很……」
不說話的人不是只沉默,他會笑著靠近一小步,然後和她相擁。
半張臉被肩膀遮住,被另一種體溫覆蓋,就像她的手被另一隻掌心握住時,她默默說完剛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兩個字,也是她的心情。
「……開心。」
然後何子游雙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代瀾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回應這份擁抱,手撫上他向她微微攏低的背脊。
「可是我挺願意花這份錢的,」他低語,她的耳朵感受共振,「能讓你喜歡的詞很難得。」
難得?
這句話有些微妙,她要問清楚:「我不太明白……你作了這麼多首歌,詞曲我都很喜歡,怎麼會難得?」
代瀾的腰被何子游一臂緊箍,另一手不緊不慢隨言語撫著她的長髮,男人低頭,本就壓低的嗓音聽上去更讓人憐惜:「你哄我……假如真的好,那為什麼《SPARK》這麼火都沒讓你記住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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