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這次……確實需要你們幫忙。」視線轉回,代瀾深呼吸時一併聳肩,笑容是底色。
求助,也許並不代表麻煩,也不代表「獨立」意象的消失。
她該邁出這步。
隨後是宋汝然第一個發聲。
偏頭時發落在肩,勾起正好撩在唇邊,與招牌微笑角度相似:「不幫你幫誰呀?」
「走!先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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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當然不止是給代瀾補上午飯,以及為各位填飽肚子。
可以說,代瀾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這裡,公開她曾經如此厭惡,讓她腐爛的秘密。
「……總之就是這樣。」終於為這又臭又長的故事畫上暫時句點。
雖然中途還是會因為那些有的沒的掉幾滴眼淚,但多虧在安全通道里宣洩過,此刻代瀾情緒還算平靜。
她埋頭吃了很大一口飯,周圍才從靜默傾聽中復甦,斷斷續續傳來安慰和感慨,甚至還有隱約吸鼻子的聲音。
嚼了又咽下,筷子晾在碗上,代瀾緩緩道:「如果我當初有更好的選擇,有更好的路揭發她,可能今天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但我就是很衝動……」
也許衝動是關鍵詞,她忽然鼻酸,就聽一句飛來:「那個其實——」
循聲望向長飯桌最右,是徐揚帆皺著眉心謹慎道:「從頭到尾聽下來,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誒,也不像你說的那麼衝動……一是
你已經和朋友商量過寫的文案,二是當初你們也找到人作證了。」
「有問題的是背叛你的舍友吧?還有那些說話不算數,不講道理只愛站隊的人,這和衝動沒多大關係我覺著,你也不要太自責內耗了。」
「嗯,有道理,」宋汝然一早吃完,和高荔一樣傾身倚桌聽她講故事,「衝動我沒感覺到,反而是憋屈……我是真受不了,小瀾你是怎麼忍得下來的……恕我多嘴,你的輔導員真是……」
儘管知道節目組會刪減鏡頭,她還是克制著只往飯桌上敲兩下代替什麼不雅詞彙,幾個人斷斷續續再吐槽幾句張子君動檔案的可能性。
過後宋汝然又轉回話題:「誒所以現在你知道那個舍友為什麼突然改口沒有?」
「不是已經說了,除蘇恩怡是吧,還有舍長,其他人都刪了。」徐揚帆提醒。
他插嘴間隙,代瀾腦袋裡閃過數段回憶:「我只能想到被威脅……除非她原來就和班長有聯繫吧……」
又記起大學時期四人曾多親密無間,眼下唯余心酸。
「但以前就聯繫……應該不會,我更偏向前者,就像我被輔導員威脅一樣。」
宿舍四人里,代瀾和黃韶性格都文靜,但區別也很大,代瀾只是因為不願與其他拍馬屁的人為伍而保持文靜,本質多少帶倔,而黃韶是性子本軟,純粹的好說話,平日也不願與人結仇。
這麼想著,她又有些惆悵。
但還未來得及在這種情緒里陷太深,就聽對面余漁說:「剛剛在外面等你的時候,其實我們幾個研究了一下X上說的東西,加上你剛才說的,我不太明白……」
「為什麼不論是小瀾你,還是網上放出的消息里,只有你一個人站出來,可明明文案是你和幾個舍友一起想的不是嗎?哪怕你是為了不想讓她們受傷……」
「不算上那幾個證人,我想知道她們只是在你身後嗎?」
余漁的眼眶又紅了,鼻音很濃,代瀾和她對視,她知道她其實想到的不只是自己的經歷,心疼她被如此對待。
也一定聯想到,想為敬老院的老人們出頭時,代瀾的欲言又止包含了多少痛,才最終隨她「重蹈覆轍」。
所以面前的女孩才很在意那時究竟有沒有人和她的心真正站在一起。
像她渴望代瀾和她一起一樣,代瀾那時候的渴望有沒有人回應呢?
其實答案很顯然了。
即便她如何強顏歡笑,不挪開望向對方的目光,企圖維持正常的假象,縱使她從前一直強調是自己情願為他們爭取,只為心中的正義……
落寞還是會伴隨呼吸、淚水等等里漏出來。
那時的她,身後其實空無一人,不是嗎?
蘇恩怡雖然為她轉播班群里的記錄,但談及或是接近「站出來」的邊界就早早「退出」,而楚昀月則是從文案發布,黃韶反轉後幾乎銷聲匿跡,除了詢問或傳達畢業及學校事宜。
好像有人記得她,還記得她是個愛惹事的。
好像沒人記得她,也忘了她不一定需要一面和自己沖在前頭的盾,只是需要一碗在情境下理解自我的熱湯而已。
他們只是聽見流言,或是竊竊私語,為緋聞添上一道於他們「不痛不癢」的印記,或是旁觀,即便不是冷眼,也一定遵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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