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楠濤點點頭:「嗯,就這樣,村幹部始終和村民有距離,走不到一起,雖然像我們都認識的,陸樹廣啊,小潘,都是努力走基層的,但還是太少了,而且真正做決定的也不是她們呀。」
幾人聽著,默默點頭。
「再加上大棠本來都是老人多,我們第一天進村的時候,小瀾也給大家介紹過,都留守的……」
乍然被點名,代瀾的手又被余漁捏捏,她稍轉頭與人對視,余漁眼中似乎也在傳達一句關於老人們的提醒。
代瀾懂,她是想起敬老院的老人了。
吳楠濤還在繼續:「情的話,村委也不是全本村人,而且年輕一代也多,和老人不算有隔閡,但交流也是比較……局限?」
他努力斟酌用詞,但怎麼也想不出該如何形容合適,所幸大家都能意會,代瀾聽著也在思考,冷不丁那邊突然提一句:「小瀾你有啥說的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愣愣指著自己,「對,你,你在這裡也挺久了,你來說說。」
我怎麼在這裡「挺久了」?剛剛他說自己的時候,可是猛打補丁說「待不算久」呢。
不過也只是在心裡「蛐蛐」,代瀾沿著方才吳楠濤所說繼續往裡深入,但湧來的腦霧讓她對更從前的事難以捕捉蹤跡,只能再放慢速度。
「也不著急,感覺也說得差不多了,大概情況了解就好。」看出她的不確定,吳楠濤補充。
她隱約能捉到什麼的,但需要權衡。
該說嗎?把線頭拋出來?
不該說。
她猶豫期間桌上並未閒著,吳楠濤方才剛補充,余漁就接著:「知道情況了不夠,都知道了,總該做些什麼吧?」
身旁只比代瀾小一歲的女孩將座位同她的連在一起,貼著她,儘管前半句還帶著不確定的怯,但代瀾能感受到在余漁身上要問出究竟的,燃燒的那股勁。
和她一年前一樣。
或許……代瀾想,在那天知道敬老院的老人遭受如此對待,自己也無能為力以後,余漁也很想親口問吳楠濤吧。
他們到底能做什麼?
問人,問心。
「聽聽就算了,能做什麼?你們來之前我們就啥也做不了,來之後還能突然做什麼嗎?好好錄節目按流程走,這些東西不該你們干涉就別弄,所以和你們說之前我就不太想錄下來,就是因為壓根處理不了。」
吳楠濤雙手交叉疊在胸前,背往椅子上靠,說得嫌棄,但實則全是無奈,因為這就是現實。
他的眼神不止往余漁那處看,也瞥過代瀾。
兩人都知苦衷,夾在其間難左右。
「我說得明白點,這些真不該也不好放檯面上給大家看,你們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去弄,節目錄完,你們能走,但以後就剩下我和小瀾兩個人在這兒……」
「所以還是不要再想這個事了。」
也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起那天和她說過的話,吳楠濤不再直視任何人,能看見他塌下的肩,心中有許多許多無可奈何。
代瀾明白吳楠濤身為院裡的社工如果有事,首當其衝。
而林彩院長雖然說是領導,但實際上關於社工的工作,她並不太干涉,也因此,他要面對的事情和扛的責任絕對不是動動嘴皮子這麼簡單。
上次敬老院老人的事是如此,這次他相同顧慮,她也如此理解。
所以她從來,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理想主義而為難一個只是為了生活的人。
她只想找個機會。
「但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做社工嗎?」
語氣太鎮定嚴肅,以至於代瀾第一時間都沒有聽出這是屬於宋汝然的音色。
一樣是身側,宋汝然手上還捏著筷子,筷子上甚至還有一片肉,但她的神色能夠完全忽略這一切。
此前她一直沉默地夾著菜,嚼、咽、嚼、咽……代瀾還以為她決定不表態,沒想到突如其然。
所有人都看著她,所以宋汝然也放下筷子,難得正色:「如果我們只是為了做節目來這裡,那就沒意義了。」
宋汝然單手一攤:「說好的要當社工,如果只是走程序,那我還不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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