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瀾將劉阿北「出逃」敬老院,以及他告白失敗,現往西河方向去的事情如實轉告給大家,又按照排班表各人負責的區域簡單計劃後,眾人紛紛動身尋找。
但困境似乎並沒有鬆手的念頭——
「完了完了,你們那邊還好嗎?我這邊好多人堵著,沒法找啊!」宋汝然在群里發了條語音,別說背景音亂得厲害,就連她的聲音聽著也毛躁躁。
那邊余漁也發來文字消息:「公路口這邊還好,人流量多起來了,他應該不會往我這邊走吧。」
余漁負責的路段正好是西河的反方向,要是走路去西河就得快二十分鐘,代瀾索性讓她別過來了,盯著出口以防劉阿北突然又改變主意在公路這頭出現。
「完了剛剛我帽子掉了,被認出來……」其間一段氣喘,徐揚帆那頭風聲呼呼作響,「我都到河邊了,但是人……哈實在太多了,這不是打草驚蛇嘛……好煩啊!」
他說著說著還急眼了,可誰也知曉這就是無可奈何的現狀。
都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做啥都好像隔靴搔癢,僅憑几人實在太難,所以吳楠濤和陸樹廣代表的村委方面已將尋人消息散布在各組織群里,但大家對老人不熟,僅憑照片和衣著顯然也有難度。
果不其然,第四次給各幹部發去的詢問得到的答案依舊是無情的二字:沒有。
手又控制不住地破壞凝固不久的痂,代瀾的心沉了又沉。
當下她行走在人群之中,位置就在西河方向的路上。
早已分不清是因為焦慮發作還是因為找不著人而心跳加速,還伴隨陣陣眩暈,代瀾只能喘著粗氣慢慢挪步到路邊的破爛花壇處,沿著邊緣蹲下。
六點了。
即便周圍的人逐漸向出口散去,夜色漸濃,也是新一輪考驗。
代瀾盯著手機屏,通話記錄顯示她已經撥過三十幾通劉阿北的電話,全被拒之門外。
如果今晚找不到人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跳河了怎麼辦?
對未知的幻想拷問著代瀾,她沒法承受任何一個問題的答案。
這座代瀾以腳丈量過無數次的山如今卻變得無比遼闊,好像處處都藏著她尋不出的秘密。
往日與劉阿北相處的所有瞬間充斥著她的腦袋,重得抬不起頭,可時間不允許她再停留太久。
她重重嘆一聲,手扒著花壇起身,好繼續往河邊趕,旁邊偽裝路人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小聲問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代瀾正回答,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顧不得旁人,她第一時間重新掏出手機,才發現原來是吳楠濤。
激動心情猛地又落下,但瞬間又安慰自己,沒關係,說不定是好消息。
代瀾趕緊接通:「濤哥,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
「人呢?」聽見這消息,她的眸子「噌」地亮起來,連持續低落的聲音也驟然拔高几個度,猛地彈起來,卻因為起身太快,霎時間頭昏眼花。
倉皇中撈住工作人員的手臂,控住手機的手顫得明顯,腳還是軟的,耳朵卻時刻不敢落下對方的一句:「你趕緊來小賣部吧,西河灘這家,其他人我來通知。」
「即刻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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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灘那家小賣部沒有招牌,代瀾也不知道它究竟叫什麼名字,每次提及都喊「西河灘這家」,平日裡來來往往存在感很低,像一塊腐爛的麵包被兩棟新起的居民樓夾在中間。
晚上來見它對代瀾而言是第一次。
她在巷子裡下車,盯著那一點燈光走近,屋外都圍了不少人,分不清他們是群眾還是幹部,然後中間唯一一個沒有抬頭看她的人就是大家找了許久的,失戀的劉阿北。
像腐爛的麵包里,又擠上了一條萎靡的果醬。
代瀾自知中途加入,所以沒說一句話,但見高荔和何子游居然早到,於是默默走到他們身邊並排站,聽吳楠濤在那裡數落他幾句。
「怎麼找到的?」氛圍太嚴肅,手擋住嘴,她小心問站在左邊的高荔。
高荔像是早有準備,從外套里摸出手機,屏幕一亮就是說辭:
猜的,他一煩就要抽菸,而這家店不光沿河,煙也是最多的……
甚至只是跳著讀完關鍵字,代瀾也立即明了。
西河灘這家小賣部雖然破破爛爛,東西品類也比不過村子裡的其他店,但他們家是持有煙證最久的,煙的品種也最是多樣,其中就有劉阿北最愛的煙售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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