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此刻的雲澹,儘管虛弱不堪,卻依舊難掩蒼白面容下那俊朗的五官,只是這份俊朗,此刻被震驚與恐懼所掩蓋了。
「這幾日,你沒有覺得腹痛或者無論吃什麼都索然無味,又或者提不起精神嗎?而且這傷勢也好得十分緩慢。」嫦曦不緊不慢的問道。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下下敲在雲澹的心上。
這些症狀確實與雲澹平日感受所差無幾,讓雲澹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原本就隱隱覺得在柳意歡眼中,他可能已經成了無用的廢人,如今經嫦曦這麼一說,這種想法愈發強烈。
雲澹漸漸低下頭,扭向一邊,嘴裡不停的喃喃道:「意歡不會的,她不會的......」
他的聲音逐漸微弱,也愈發的顫抖,仿佛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見狀,嫦曦笑了笑,她打算乘勝追擊,試圖進一步瓦解雲澹對柳意歡的信任,於是便又雲淡風輕般的說道:「你看我都沒說是誰,你就知道是意歡了,難道這還不明顯嗎?」
雲澹沉默了許久,他的內心或許在痛苦地掙扎著。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抽出藏在枕頭下的水青劍,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劍尖直指嫦曦,一臉憤意的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想挑撥我和意歡嗎?」
看著雲澹一步步逼近,額頭上青筋暴起,卻又冒著虛弱的冷汗,眼眶裡也布滿了血絲,嫦曦心裡清楚,雲澹的身體早已虧空不已,現在不過是強撐著,如行屍走肉一般裝裝樣子罷了,根本殺不了她。
但她還是配合著緩緩向後退去,同時嘆了一口氣,用一種看似惋惜的語氣,緩緩說道:「雲澹,沒有回應的山谷不值得縱身一躍。」
只見,雲澹雙眼圓睜,斬釘截鐵的說道:「休得胡言!我和意歡早已情定終身。」
聞言,嫦曦停下腳步,頓時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在嘲笑眼前之人愚蠢至極。
「那你告訴我,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會將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呢?」嫦曦質問道。
這一刻,雲澹仿佛被擊中了內心最脆弱的地方,防線瞬間崩塌。
只見他無力地放下水青劍,垂喪著臉,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只能用劍來抵住早已站立不住的身子。
見狀,嫦曦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了幾步,她神色淡然,直直盯著雲澹,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語氣中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現如今,意歡心裡只有太子妃之位,等他日成功之時,哪還會正眼瞧你一個小小的管家?況且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也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她了,也對她接下來的計劃毫無幫助,我說得對嗎?雲澹。」
「可是意歡這幾日都會來看我。」雲澹不解道。
似乎還在憑藉著這點來堅守對柳意歡的信任。
可話剛出口,他轉眼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只見他雙眼猛地瞪大,眼裡閃過一絲震驚,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所以我喝的湯藥都摻雜了硃砂,而意歡每日來只是為了看我還能活多久?」
「雲澹果真不負相府管家一職。」嫦曦微笑道。
她真沒想到,自己如此輕易地就把這鍋全甩給了柳意歡,雲澹居然還真的相信了,一想到這兩人即將互相猜忌的模樣,她便覺得比去茶樓聽書還有意思得多。
見嫦曦一副得意的模樣,雲澹心裡不覺燃起陣陣火焰,他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緊緊地抓緊了水青劍,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和發泄憤怒的途徑。
雲澹竭力壓低了聲音,從牙縫中一字一句地擠出話來,說道:「既然我活不了多久,那你也別想活,就算是為意歡盡一份做姐姐的責任吧?」
語罷,就見那水青劍裹挾著一股決絕之氣,朝著嫦曦直刺而去。
可嫦曦卻十分淡定,不見絲毫懼意。
若是換作平日,這迅猛的一劍或許真能要了她的命,可如今她只需略微側身,便能輕而易舉地將這致命一擊躲掉。
雲澹一劍刺空,身體因慣性向前撲去,瞬間失去平衡。
嫦曦瞅準時機,毫不留情地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後背,直接將他踹倒在地。
緊接著,只見嫦曦長腿一邁,死死踩住雲澹的身子,居高臨下的譏諷道:「瞧瞧,你現在連劍都拿不穩,還拿什麼跟我斗?」
腳下的雲澹哪肯就此認命,他憋著一口氣,使勁兒在地上扭動、掙扎,試圖尋得一個反擊的契機,但嫦曦豈會給他可乘之機?他每掙扎一下,嫦曦腳下的力道便加重一分,直踩得他骨骼生疼。
直到雲澹漸漸沒了動靜,只能無力地大口喘著粗氣,嫦曦這才不緊不慢地俯下身子,說道:「別再掙扎了,現在的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要說保護意歡了,或許你的存在,還有可能會連累到意歡,相信你也不想這麼做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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