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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聽不出她言語中的討好與示弱。

「雲姑娘當初說與我不熟,如今這聲『哥哥』倒叫得順口。」

雲舒月指尖掐進掌心,臉上嬌意不減:「叫了那麼多年的哥哥,哪能為著一句話就斷絕。」

江清辭看著她想了許多,明明一早就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一見她這般虛偽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生氣。

「我們走。」

江嘉懿回頭瞥了眼雲舒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雲舒月一路追到了門口,公子氣度從容,她挨不上一點。

她垂下頭抵在門後,眉頭蹙著,總要再想想別的辦法。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爬到床底下翻箱倒櫃的找。

雲家人離開家時能帶走的東西不多,大多都是些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兒。

稍微帶些價值的東西都會被扣下。

不一會兒,她翻出來一個灰撲撲的、繡線分布毫無章法的荷包。

這是她唯一一次,嘗試著自己繡的荷包,當時大概、也許,是打算送給江清辭的,她後來是真的喜歡他,並不光是圖他什麼。

繡線和布面都選得極為用心,兩頭拴著極小的翡翠珠子,本應是個值錢的物件兒,卻因為上頭這亂糟糟的繡工,讓抄家的官兵放過了它。

青山環抱間,一道瀑布自山頂奔涌而下,砸落在水潭中,濺起層層雪白的水花。

幾位公子身著素色長袍,衣袂飄動,圍坐在一方石桌旁,桌上擺放著一套古樸的茶具,茶香裊裊升騰。

年紀最小的江清朗負責為眾人斟茶。

江清辭端起茶杯,先湊近鼻尖,閉目輕嗅茶香,而後淺抿一口。

黔州雖偏遠,可這樣的意趣在京中可體會不到。

一邊聽著江瑾瑜談及近日研讀的古籍,為著對方口中某個精妙的觀點,江清辭臉上露出愜意的神情。

江嘉懿忽道:「對了,我這裡經費不夠用了。」

江清辭倏地睜開眼,意趣全無。

「什麼經費?」

見三侄面上露出不耐,江嘉懿還頗為生氣:「還不是你三天兩頭要給他們加餐,一會兒要加饃饃,一會兒要加雞腿,從沒見過哪裡的流放人員能吃這麼飽的。昌平行宮上下一共五百張嘴要吃飯,你以為錢只用花到她一個人身上?」

「……誰說是給她加的了,行宮裡的人吃飽了飯,幹活才能更賣力。」

江嘉懿還要張嘴分辨兩句,被江清辭的眼神瞪了回去。

行,給三侄留點面子,他閉嘴。

一聽見外頭的哨子吹響,雲舒月捧著碗就趕到了放飯處。

沒一會兒,家裡人也來了,雲舒月連忙伸手關切地拉住母親和詩筠:「怎麼樣,今天的活兒累不累。」

林書柔和詩筠都搖頭:「不累,活兒勉強都能幹下來,就是你父親……」

「父親怎麼了?」

「唉,你父親他今日又挨了一鞭子,現在回了屋子裡直叫喚,要王姨娘服侍他。」

雲舒月縮了縮肩膀,有些害怕,雖說最近的日子眼見著好了一些,可周圍環境無一不在提醒她,她雲家一家現在是罪犯的身份。

雖說皇上只判了他們一家流放,可流放之地偏遠又自成一套天地,若是運氣不好被人打了殺了,也無法訴諸律法,只能認命。

當務之急,還得先找靠山才是。

她有美貌,有才華,自認為挺聰明,不信不能在這個地方安穩立足、順便謀求出路。

只是不知那天押送他們的官兵提了一嘴的,掌管整個昌平行宮的司隸校尉,究竟是何人。

一邊想著,隊已經排到了,雲舒月連忙將碗遞出去,眼巴巴地道:「謝謝老伯,可以給我一個大一點的饃饃嗎,我想要那一個。」

她伸出手指,指著一個圓滾滾的黃面饃饃。

她嘴巴甜,人又長得俏,大多數人都樂意遂了她的願。

今天的伙食是每人一碗粥、一個饃饃、一個雞蛋。

雖然沒有雞腿了,但大多數人還是喜笑顏開。

在流放地待了十多年的老人嗓音粗得不像話:「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回吃到肉和蛋,新來的把總真是個大好人吶。」

雲舒月掃眼看去,這位老爺爺的腰背都彎成了一道曲線,再也直不起來,永遠只能佝僂著背行走,蒼老的、布滿斑點的手顫巍巍端著碗。

她眉頭皺得緊緊的,從心底里忽的生出一股絕望之感,她想,無論如何,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絕不能讓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

一家人照例蹲在樹根底下吃完了飯,王姨娘端著一碗粥:「我得趕緊回去餵他,省得他又鬧脾氣。」

孫姨娘脾氣上來了,斥道:「你還管他做什麼,依我看,就叫他自生自滅的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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