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青春極其寶貴,她想宥川大概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在修養期間寫下退親書。
想必宥川當時應該十分痛苦難受,不知道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親手放棄自己愛的人。
虞黎華想想都覺得心如刀割。
謝宥川還不知道母親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見她眼神悲憫,心裡有些莫名。
「您私下裡有請醫生來看過他的情況嗎?」
虞黎華眼眶濕潤,眸子泛著水光,側過身點頭道:「我托研究所的同事幫我請來了醫學行業里的專家,包括宥川的表哥也找關係讓醫學界的老前輩來看過了,都說宥川的症狀很奇怪,暫時無法判斷和治療。」
這是她唯一的孩子,虞黎華這段時間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操了多少心。
丈夫還在外面執行任務,她不敢讓他分心。
公婆年紀都大了,醫生說宥川沒有生命危險,恰恰相反,他的身體情況反而比修養時還要好,所以她也沒有驚動長輩。
虞黎華強忍著淚水:「你陪宥川待會兒吧,晚上留在這裡吃飯,徐姨也會做幾道宣城那邊的菜。我會讓人跟招待所那邊打好招呼。」
「不管你和宥川退不退婚,為了你的名聲,都不能留在家裡過夜。你要是想回老家,我會替你買好車票,如果想留在首都,我也會讓人幫你安排一份工作。」
「不打擾你們了。」虞黎華站起身來,把空間留給她。
她能理解姜沅。
一個女孩兒收到未婚夫的退親書,心裡肯定是又驚又惱又難過。
她不知道姜沅這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也許來首都的車票都是攢了許久。
宣城到首都有一千九百多公里,她一個女孩,肯定是鼓足了勇氣,想過來當面一問究竟。
姜沅能證明自己是宥川的未婚妻,她就會相信這個女孩兒的人品,她知道兒子喜歡的姑娘肯定是很好的人。
虞黎華只將門半掩,並沒有完全關上。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仰頭將眼淚倒逼回去,這才若無其事下樓。
「徐姐,晚上多煮兩道菜,我現在出去買點肉回來。」
謝宥川站在床邊,他有些不確定姜沅現在是在她自己的身體裡沉睡了還是像他一樣交換到了他的身體。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不清楚姜沅什麼時候才能甦醒。
這也是他必須來家裡的原因。
任何可能他都要嘗試。
以母親對他的保護,現在這種時候除非至親或者醫生,不會讓其他人靠近他以及知曉他的情況。
情急之下只能暫時用未婚妻的身份了。
「姜沅?」謝宥川語氣微沉,看向床上安靜躺著的自己。
就在這一剎那,他陡覺天旋地轉,身體一軟,倒在了床邊。
身體再次易主。
姜沅扶著床沿,緩緩站起來。
劇痛感從額頭傳來,她下意識伸手碰了一下,杏眼頓時含著朦朧水霧。
-「醒了嗎。」
熟悉的男聲在腦海響起。
還是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謝宥川有些心灰意冷。
不過好在她現在控制了身體的主導權。
「嗯。」姜沅捂著額頭,嗓音溫軟,「這兩天勞煩你了。」
她說是沉睡也不完全是,外界發生了什麼她都知道,謝宥川做過的事她也清楚,但就是沒辦法和謝宥川溝通,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姜沅猜想是自己的身體太虛弱了,加上被楊英砸到了頭,所以一時之間緩不過來。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
她看向床上雙眸緊閉的年輕男人,輕聲道:「你離自己的身體太近了,靈魂被強行壓制住了。」
所以她才能再次甦醒。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如果不是兩人親身經歷,誰也不敢相信,可真真切切遇到了,也只能接受。
並且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否則對彼此包括雙方的家庭,都是致命的。
姜沅小時候親眼看到村里是怎麼破封建迷信的,她也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謝宥川聽完沉默了一陣。
-「抱歉,求親書的事我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姜沅輕聲笑了一下。
她站在床邊,斂眸看向床上的人,語氣溫和道:「是我應該謝謝你。」
姜沅在他寫下求親書時其實是訝異的,不過她剛才回憶起虞黎華的話,也想通了謝宥川的用意。
謝宥川深知母親的秉性,她要是知道自己給一個姑娘寫了求親書,又寫了退親書,肯定會猜想是因為身體的緣故。
求親書退親書都是他寫的,不管緣由如何,都是他愧對姜沅。
虞黎華知道後會對姜沅多一層憐愛,哪怕兩人之間沒有了這層關係,只要姜沅在首都,她都會對姜沅加以關照。
姜沅當初沒有選擇把姜父薑母送去派出所拘留幾天或者直接登報斷親也有這層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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