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筆,指尖相觸,易承流連地輕蹭了一下,才收回。心情頓時又明朗了,他歪頭笑道:「同意。」
許桑看向題:「嗯。」
徐富氣沖沖地把陳慢趕下了講台,坐上去,「成績出來一天了, 看你們心如止水,是成佛還是修仙了啊?」
討論就跟上課偷開的薯片一樣,本意是自己吃, 實際呢,不可控的是:路過的都能聽個響。
徐富從龐雜的言語聲中捕捉到一句,忙笑,「哦,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早就大風大浪過了,是吧?」
鬨笑聲中,他東講西講,愣是要把一整節課都耗完,中途還氣勢千軍萬馬地喊出了分享給趙鴻途的那個口訣,班級跟著沸騰起來。
大概氣氛所致,徐富又開始聊曾經,以「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這個標準話頭起范套近乎,套完,趕著時間,還不忘誇了夸進步極大的易承。
易承抬頭跟他對視了一眼,又無可奈何地垂下頭。
「……向易承同學學習。時間還來得及,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聽明白沒有?」
「明白!」然後下課鈴打響。
徐富口渴得要死,晚飯也沒吃,豬上身一樣兩腿拱著出了教室。
「遠程呼叫陳班,我現在也是有座右銘的人了。我的座右銘是:易承都能考第二,我他媽也能考第二!」
「男人的勝負欲起來了,是吧?」
「不是,是我曾罵過易承。要是連他都考不過,我沒臉說話了。」
「無臉男,握個手吧?我不嫌棄。」
「……」
易承回頭看了眼身後說閒話的兩人,其中一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指頭描黑板報的粉筆印跡,把那一板動漫腦袋薅得糊不拉幾的,偏偏自己半點沒察覺到,跟個無感人士一樣。
「我聽說,今天李雲平去找老徐說換座位,想跟許學神做同桌呢,不過感覺李雲平一沒戰鬥力,二沒了碾壓似的成績領先,鬥不過易哥吧?」
「喲,這麼快改口喊哥了?」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我只是遵循客觀規律並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
「還扯哲學,你怎麼不去文科班坐著。不過也是,易哥好歹也是校廣播親自批評過的人。我以為他一度要往校霸發展,沒想到轉行學霸了。」
「校霸?突然想起鄧茂光,那傻缺現在都沒回校,聽說他家裡人磚廠都找好了。得虧易哥沒一腳踩歪,不然遇到許學神,還不是分分鐘就『人贓俱獲』!」
「『人贓俱獲』?」
「就上次許學神的台上發言啊,帥死我了。」
「班級梗是吧?我記下了。還有……」
易承本來沒想聽別人一來二去,但聽到跟許桑有關,他耳朵就往後翻了翻,攝取到幾個關鍵字眼,咋舌:要搶他同桌?
想著,他屈指,輕扣許桑桌面。
許桑在整理錯題筆記,正暴力拆卸卷子,應了一聲:「有事?」
「你以前,跟誰做的同桌?」易承問。
許桑想也沒想,回答:「沒人。」
易承眨了下眼:「?」
許桑解釋道:「小班制,單人座,沒同桌。」
「哦。」易承笑了,又進一步問道,「那以後呢?」
「以後?」許桑把攔腰咔嚓掉的卷子對摺,停下動作直視他,「你想問什麼?」
「我聽說有人想跟你做同桌,」易承托腮,「你會應嗎?」
對方眼裡的情緒過於炙熱直接,許桑只消一眼便感受到,牽唇打趣道:「易承,你上輩子得罪誰了?」
易承輕頓:「嗯?」
「這麼沒安全感。」許桑解他的惑。
隔了兩秒,他才說道:「你想的話,可以只有你一個,我保證。有安全感了嗎?」
「嗯,」易承一笑,又沒臉沒皮上了:「再來點兒呢?」
「可以。」許桑把書里壓著的卷子取出,正色,「這套卷子,題型題解新穎,你好好研究。」
易承訝於他轉移話題的生硬度:「嗯?」
許桑看他一眼,屈指扣了下試卷名稱:「你不妨離我近點,更有安全感。」
易承看了眼試題名稱:「青中專題卷(禁止外流)」。上面還殘留著許桑做過的勾畫與筆記,規規整整的。他看了一會,笑了,「好。」
試卷做了兩道題,他突然歪頭思考了兩秒:許桑這是刀架他脖子上,他不得不學啊!
夜裡的校園總是帶著一股子森然,可能怪談的受眾大多是學生,學生的歸宿大多是學校……邏輯閉環形成,學校里自然多怪談了。
「去哪?」易承看著頻繁變化的環境,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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