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在一起,互相染上對方的體溫後,易承捨不得鬆開了。
他偏著頭,目光就單單纏著那顆小痣,隔了幾秒後,他開口:「我喜歡你——」
「哎喲我操!」一元兄弟忽然嚎了一聲,「剛數多少我給忘了!」
不像好人的一伙人逮著他就是一頓白眼翻,而後鄧茂光一把抓過他手裡厚厚一沓錢,叼著煙皺眉:「傻逼。」
待周遭歸於平靜,易承才一字一蹦地把沒說完的話補全:「手指內側的痣。」
與此同時,回憶起自己斷句的他,胸腔內的心跳驟地加速,跟特麼吃了興奮劑一樣。
他有些做賊心虛地偷瞄了眼許桑的表情。
不過貌似後者並未注意到,只是輕挑眉,看了眼自己的手,疑惑:「哪?」
「……」易承消停下來,抽出有些酸的手,抬了抬下巴,「你沒注意過?」
「沒那麼閒。」許桑翻過手,看著被握得有些泛紅的手,目光觸及那顆隱秘到可以去當間諜的小痣,抿唇,「尤其沒你這麼閒。」
易承抬了抬眉毛:「謬讚了。」
「好了,完了!」鄧茂光把數報出來,「誰計算器摸出來算一下總數?」
「我來。」二十元摸出手機,「你們報數!」
一圈走下來,他輸入最後的1100,而後報出了最後的結果,「還行,3117。」
「就這麼點兒?」鄧茂光把燃到底的煙扔了,順便把自己的包撈過來,「先裝上。昨兒個太晚沒清,拖到今天有點晚了,搞快點……錢我明天再跟你們分。」
等一捆捆錢進了書包,他拉上拉鏈,正要挺起來,坐得發麻的腿又給他麻回去了,他往下一栽,瞬間皺起眉,往地上啐了大口口水:「有點眼力見吧兄弟們,扶我起來!」
「哦哦哦哦哦。」一元五元二十元盡數上前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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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沒來?」易承記得許桑早先就報了警,這都半個小時多了還不見來,估計地方難走迷路了。
「先攔著。」許桑活動了下手腕,眉眼間裹上厲勁,大有要一挑十的氣勢。
「帥啊。」易承附他耳嘆了句,也跟著坐直了身子,將熱意褪去稍有些冷僵的手翻轉了下。
等前腳鄧茂光被提溜著雙手拉起來站直,後腳許桑易承就一先一後地翻下牆,貼著臂膀堵在了巷中。
長腿分開與肩同寬,在淺薄的月光照應下,投射出長長兩道身影。
鄧茂光驚得又一屁股坐回地上,順便還把瘦弱不堪的一元兄弟帶得栽了一跤。
「你們怎麼知道這?」百元鈔退到鄧茂光身後,順便把他扶起來。
「記性好。」易承回答。
回想起剛聽到的嘰喳交談,許桑偏頭看了他一眼,心疑:一年前怎麼了?
「你!」鄧茂光下意識攥緊了書包帶子,向前瞪眼睛:「我們什麼事都沒幹,你堵這是犯法的!」
「……」易承挑眉,「是嗎?」
「那必須是啊!」百元鈔挺直了腰板,「自己上網查查法條不就知道了?什麼交通法道路法安全法,井底之蛙。」
「還不快讓我們?」鄧茂光目光閃躲地看著易承,但想到身後一大幫兄弟呢,他便往旁邊繞了兩步,正要大踏步直走,就見許桑挪步堵住了他。
他頓住,想到上次受的皮肉之苦,連忙開口:「許哥,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嗎?咱現在是一條道上的,不是嗎?」
百元鈔疑惑地伸脖子,像一元兄弟延伸詢問:怎麼個喊哥了?
一元兄弟搖搖頭,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道歉?」許桑眉眼疏冷,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我不知道。」
「怎麼會呢?我當你們理一班全班同學道的謙,連你們那老徐都在。那麼大排面,其他人還沒有過的待遇呢!」鄧茂光僵硬著並不職業的假笑,「許哥,你不能跟易承坐了同桌就被他牽著走,我們才是正道的光!」
他話剛落,一道由點到面的強光傾射而來——直刺刺地對著眼睛就來,引起嚎叫一片。
約莫一個小時過後,不算寬敞但滿是正義的派出所里,有些吵吵。
「嘿,知道這是哪兒了就把嘴閉上,把我們空氣熏臭了要賠償的。」正裝加身、帶著個黑框眼鏡的女人沒什麼好臉色地掃了眼窩著一堆擠熱和的人,見多不怪卻厭惡不減。
「好的。」百元鈔一掌拍在二十元、一元腦袋上,轉頭:「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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