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憑一萬兩藏在書房的銀票便定罪,一萬兩的砒霜何至於先父以命相抵?如此漏洞百出,卻無人為我顧家申冤,判我母親與兄長進京為官奴,民婦入教坊司。」
韶華夫人平息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民婦雖入賤籍,不甘雙親含冤而死,脫了賤籍之後,這許多年一直暗中查當年之事,終於讓民婦查出實情。」
韶華夫人轉向張勇:「當年就是張勇之父琿安同知張魁年,與琿安豪紳付志興沆瀣一氣,暗中虛報砒霜數量,將大量砒霜賣到津寧、平余各府,以牟取暴利。
期間想拉先父下水,被先父斥責警告,在事發之後暗中買通民婦家裡下人,將那銀票和現做的帳目藏在先父書房,再向前去查案的巡察使告發,隨後做了獄吏的張勇在獄中謀害先父。
那時的巡察使米梓雍帶著寵妾赴任,因為寵妾被付志興收買,米梓雍草草驗屍結案上報,殺了幾名買毒致死人命的替罪羊,當年轟動朝堂的知府賣毒謀利案,就這樣玩笑一樣收場。」
韶華夫人從懷裡拿出一疊紙張,所有的紙上面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有的地方還按了手印。
「尹大人,這是民婦找到的人證留下的證詞,民婦十年做局只為將張勇收入網中。
誣陷武寧侯府是因為侯府的名頭大,民婦願承擔一切罪責,只要大人能將民婦之冤屈上達天聽,就算受千刀萬剮,民婦絕無怨言。」
韶華夫人將那疊紙高舉過頭頂,目光堅定決絕。
堂上的皂隸看向尹大人,見他點頭才敢走過去,把那疊紙小心翼翼放在尹大人的桌案上。
尹尚書拿起來,看了兩頁臉上神情越發嚴肅。
如果此案真的如韶華夫人所說,就是一件震動朝堂的大案,四品知府輕易被定罪含冤而死,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在大齊也是聞所未聞。
只是此案年深日久,想查證怕是並非易事。
張勇跪在堂上,只著一身單薄囚衣卻不斷流汗,他從來沒想到,一直與他往來密切的韶華夫人,竟然是顧雲清的後人,只是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去了哪裡?
「大人,小民梁荀前來認罪!」堂下忽然又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果然來了。】蘇淺淺心裡說道。
「堂下何人喧譁,刑部審案不得擾亂公堂。」尹大人眸光微閃,朗聲呵斥。
「大人,小民梁荀,原是罪臣顧雲清之子顧荀,舍妹顧音也就是韶華夫人,她所做之事都是受小民脅迫,望大人明察。」梁公公拱手施禮。
堂外的人中有人倒吸氣,許多人或許沒見過梁公公,但是梁公公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那可是在長公主面前,比徐國公還管用的名號。
大堂上的盧珺目光陰森可怖,死死盯著布袍木簪的梁公公,捏著椅子扶手的手指關節已經泛白。
「上堂說話。」尹尚書示意皂隸將梁公公放進來。
這時韶華夫人沒有了最初的冷靜,看向梁公公的目光複雜:
「梁公公真是多事,我做事何曾有人能脅迫?儘管盡力服侍主子就好,做什麼裝大義之人?
這麼多年你我都不曾相認,冒認罪名只能讓我罪加一等,你這分明是來害我,我入教坊司時怎麼不見你?如今才到此裝腔作勢,何苦來哉?」
梁公公渾身一顫,不由得微微閉一下眼,再睜開時目色清明看著尹尚書:
「大人,顧音所說先父冤情句句屬實,只是那都不是顧音查明,而是我利用長公主的名號提供便利,才能查到實情,一介女子沒入教坊司,有什麼本事四處行走?
至於威脅顧音的證據,在顧音謝芳園的後院清園中書房裡,大人派人一查便知。」
【唉,這兄妹兩個都抱著必死之心,又都想讓對方活下去,梁公公早就在清園裡放下了證據,只是韶華夫人不知道罷了。】
系統嘆息一聲說道。
尹大人扔下一枚搜查令牌,衙役們拿著去謝芳園了。
「顧雲清一案久遠且案情重大,本官會將舉告訴狀以及證物證詞提告御史台,三法司聯合奏明聖上,由聖上御批是否重審。
若聖上批示重審,本官會奏請三司會審,不使忠臣蒙冤,亦不使罪人逃脫懲治。」
尹大人一字一句鄭重申明。
顧氏兄妹一同跪在堂上叩首,謝尹大人秉公執斷。
「韶華,現在回到本案,你且說說是如何指使張勇,讓他兩次三番誣陷武寧侯府,甚至當街殺人的?」尹大人重新審張勇的案子。
「大人,是小民給韶華送去密信,讓她按照小民所說,安排煙柳與王大郎兄弟做戲,矇騙誣陷武寧侯府五公子。<="<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