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真的只是一個紈絝呢。
盛家人大概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年歸先生的背後一直站著的是宣武侯府。
年歸是盛彧的小名,這個侯府的幾個主人都該是知道的吧。
所以,一直被瞞著的,大概只有盛彧當時的妻子,鹿知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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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說:
『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出自唐朝詩人王維的《山中送別》,這裡初九小小改動了一下。
第201章 互換夫君的嫡女39
二月初三,宣武侯告別皇帝啟程回邊疆。這次宣武侯帶走了夏氏,留兒子兒媳在京城侯府孝順老夫人。
二月初九,春闈如期開考。
還在孝期里無法參加科考的周淼之穿著素衣端坐在窗前的案几上抄寫經文。
如果祖母還活著,那他此刻就該坐在考場裡寫答卷,而不是坐在這裡抄經文。
「夫君,你已經練了一個上午的字了,歇息一會吧,我給你煮了蓮子羹。」
院子裡響起的一道女聲讓他手中的毛筆再也落不下去了。
筆尖懸著的一滴墨落下,毀了整張經文。他總有一種感覺,他本該順暢的人生會像案几上的經文一樣,因為小小一滴墨而毀了全部。
鹿知音由丫鬟扶著走了過來,身後還跟兩個丫鬟,一個提著食盒,一個為她撐著油紙傘。
四個女人走過遊廊,經過打開的窗戶口時,鹿知音一隻手下意識地撫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對窗戶里的男人笑的靦腆。
周淼之將桌上廢掉的紙張拿起摺疊好放在一旁,門口處,鹿知音已經進來了。
「夫君,聽洗硯說你已經寫了一個上午了,歇一歇吧!祖母也不希望你為了給她抄經文累壞了眼睛。」
「勞娘子費心了!」周淼之起身。她連桌上的經文都沒看一眼,當然也不知道這兩天他寫的都是心經,只求自己心靜。
鹿知音將食盒裡的蓮子羹端到了桌上,轉身見一向注重儀表的周淼之袖口沾了墨團,她提醒道:「夫君,你的袖口沾了墨!」
周淼之抬臂一瞧,直接往裡間走,「我先去換套衣裳!」
鹿知音立馬讓三個丫鬟都趕出去了,自己跟著周淼之進了裡間,「夫君,我幫你!」
她很享受有夫君愛護的時光,這是她上輩子一直乞求艷羨也無法得到的東西。
周淼之卻是不用她的幫忙,利索地換上一套天青色的圓領袍子。
鹿知音跟進來時,周淼之已經在扣扣子了,她笑得更燦爛了,自從她懷有身孕,周淼之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動手了。
甚至為了不影響她的睡眠,周淼之還主動搬到了前院書房裡來住。
其實鹿知音想說她不介意與他宿在一處的,可又擔心公婆會因此怪她懷孕了還不知分寸。
畢竟她肚子懷著的可是他們周家第一個孫輩孩子呢。
母親也是再三叮囑她第一胎尤為要注意著些,要是郎君有那樣的要求就挑個陪嫁丫鬟開個臉。反正從鹿家陪嫁過去的丫鬟,賣身契可全在鹿知音手裡捏著呢。
鹿知音不願,她只想自己一人獨享周郎的體貼與溫柔。
幸好周郎是個重情不重欲的,自始至終都沒多看一眼母親為她準備的兩個顏色不差的陪嫁丫鬟。
鹿知音肚子裡孩子的到來是在周淼之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只洞房那一夜就讓她給懷上了。
與祖母去世僅隔了一天。
這孩子的出生很可能會成為他今後仕途上的一個污點,誰能說得清這孩子到底是在孝期前一天,還是就是在孝期里懷上的呢。
誰能大言不慚地說上一句他就是一發必中的厲害呢?
況且他不止一次的在祖母的靈堂里流鼻血了。
族人對他的風言風語的猜測,他都不用打聽,也能在府中聽個一二嘴來。
只因為想要穩住鹿家這個得寵的二小姐,他做了一件預想之外的事情,落下了這樣不可言說的把柄。
原本設想的舉孝廉這條路徹底被封死了。
鹿知音將她懷孕的消息弄得全府皆知,就連鹿家都多派了兩個嬤嬤來照顧她得日常起居。
十月懷胎生產,這孩子還要在他為祖母守孝期內出生,這註定讓他今後在仕途上走不了太遠。
再高再遠就要被人找把柄了,上面沒有可以罩著他的人,光孝期內產子這一條就能讓他無法翻身。
「夫君,我想給我們第一個孩子起個好聽的乳名。」鹿知音摸著仍舊平坦的小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就叫墨點吧!」周淼之脫口而出。
鹿知音想了一肚子好聽的孩子小名都沒有說出口的機會,「墨點?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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