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的痕跡也沒有故意去遮掩，牙印倒是不明顯了，只是紅色一片看著不太清白。

聞清綺上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整節課都魂游天際，滿腦子馬賽克，她現在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單身狗了，有些痕跡她看一眼就清楚。

可是她不敢細想。

【聞清綺】：你脖子怎麼回事。

【樓昱】：她咬的。

聞清綺手機差點扔出去，樓曉這周沒有回家，但是跟樓昱一起去了遊樂園，這些她都清楚，畢竟樓曉還給她分享了雙人套票，讓她帶著言季文一起去。

【樓昱】：她只是生氣咬了我一口，你在想什麼。

「……」聞清綺僵住了。

是了，就算樓昱想做些什麼，也得看樓曉願不願意，是她一時激動想多了。

【聞清綺】：為什麼要咬脖子？

【樓昱】：當時我抱著她，她沒別的地方可咬。

「……」還是不太對，現在兩個人這種情況，抱什麼啊！

但到底是樓曉先咬的人，她也不好說樓昱什麼，轉頭又去問了樓曉，結果發過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

樓曉這會沒課，正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那天樓昱對著她說完那句話，她整個人宕機了好幾秒，只覺得心跳得好快，臉也開始發熱。

如果不是初雪恰巧找到他們，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樓昱。

最後她也沒敢跟樓昱回家，而是跟著初雪她們打車回了學校。

她回想了好幾遍那天的場景，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場氛圍造成的，她好像、大概、也許、可能真的對樓昱起了點不該有的小心思。

她嚎叫了兩聲，縮成團滾進了被窩，只覺得腦袋都疼了。

寢室里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

蘇麗雅口紅都畫歪了：「她怎麼了？」

初雪：「不知道，從遊樂園回來那天就不太對勁。」

居梓穎思考了一會：「跟之前被竹馬告白那次有點像，只不過這次好像更煩躁了。」

其他人瞬間懂了。

蘇麗雅擦了口紅繼續畫：「看來那位竹馬又發大招了。」

*

看到聞清綺發來的信息，樓曉越想越不對勁。

當時她被嚇得半死，樓昱還嘲笑她，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當場就蒸發乾了。

咬脖子什麼的確實不太清白。

樓曉覺得她這個段位對上樓昱根本不夠看的，雙商分分鐘被碾壓，思來想去她還是把聞清綺約了出來，去了一家有包廂的粵菜館。

樓曉早早就到了，等著服務員把聞清綺帶了進來，泡好茶水，又讓人晚點上菜。

聞清綺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輕聲問道：「怎麼了？」

樓曉都快把褲子搓破了，這才從包里拿了一份文件遞過去。

「我不知道怎麼說，要不你先看看這個？」

她手裡的是當初樓昱給她看的親子鑑定，她自己留了一份。

聞清綺早就知道這件事，讓她驚訝的是樓曉居然會主動跟她說，在這個時機說開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整個包廂安靜了許久。

最後還是聞清綺先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跟我說這個？」

其實單是親子鑑定這件事，聞清綺就算現在才知道也不過是詫異一下就過去了，樓家他們一家子，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外面養的家裡養的，都數不過來了。

聞家沒有這麼亂的事情，但聞清綺也不是沒見過。

「所以我跟樓昱沒有血緣關係……你還記得我那次一大早趕回學校嗎？」

聞清綺點了點頭。

「是因為前一天他告訴了我這件事……」樓曉頓了頓繼續說道：「還說喜歡我，我嚇到了，這才跑出來的。」

「……」聞清綺努力裝作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忍得很辛苦。

「那你的想法呢？」

樓曉見她沒什麼異樣反應，鬆了口氣，「我不知道。」

聞清綺只覺得糟糕，對於樓曉來說，不拒絕就等同於默認。

樓昱是給她下蠱了嗎？這才多久，態度轉變得這麼快？

聞清綺難得嚴肅起來：「你從小到大可以算得上是家人的也就樓昱這麼一個，你在這方面又有些遲鈍，很可能根本分不清這些複雜的感情。況且你們這個身份，以後要面臨的只會更多，你的身世……難道要公開嗎？」

樓曉愣住了，她一直考慮的都是她跟樓昱之間的關係，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外界的因素。

聞清綺比她想得要多一些，樓昱和樓曉兩個人，樓曉本來就處在弱勢，心性又不成熟，樓昱想要拿捏她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她很怕樓曉是為了樓昱，下意識的就把自己放進那個位置，去討好樓昱。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她就想阻止樓昱說出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