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恩等人既不進城,也不說話,就站在城外嚇唬人。
「快,快去通知縣太爺,就說、就說……」
「說什麼呀?說有土匪來犯,還是說有人攻城?」
年長些的門番訓斥小徒弟:「你瞎呀!看不見那些人身上的鎧甲?再者你聽說過百十號人就能攻城的嗎?」
小徒弟囁嚅道:「誰家好人騎那樣張揚的馬?這不擺明了說自己是貪官污吏嘛!」
見師傅動了真怒,小徒弟趕忙溜之大吉,火速前往縣衙通風報信。
老門番偷偷朝外張望,也不怪徒弟生疑,騎著那樣招搖的黑馬,看著確實不像好人。
長相斯斯文文,白白淨淨,更像是土匪身邊的軍師。
不消片刻,縣太爺乘坐馬車,火速趕到。
永明縣令在任十年之久,見過最大的官就是上一任的蜀州通判。
只是聽聞通判大人已然卒世,不知這兩位是何官職?
罷了,能帶這麼多人出行,官職肯定比他高。
撫平官服上的褶皺,縣太爺恭敬的迎上前去,對著馬昭略施一禮。
「大人蒞臨永明縣,不知有何要事?」
馬昭點了下頭,將目光轉向蘇時恩,說實話,他跟著跑了一天,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被忽視的蘇時恩清咳兩聲,也不下馬,居高臨下的打量永明縣令。
「本官聽聞永明縣內發生惡性械鬥事件,傷亡慘重,特來問詢一番,可有此事啊?」
這麼年輕,又是哪位官員?看他這傲慢的態度,想必又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回稟大人,確有此事,不過已經控制住了局面,該處理的也都關在大牢里,等待明日升堂審理。」
蘇時恩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
淡淡道:「引發械鬥的根本原因,可否是對賦稅制度的不滿?」
永明縣令額頭冒汗,趕忙否認:「大人,傳言不實!據下官查明,兩村間的矛盾積怨已久,又因公用水源的歸屬問題引發激烈對抗,是下官失職,未能處理好兩村間的矛盾,絕對不是徵收糧稅引發的械鬥,望大人明查!」
這帽子扣的可太大了,對賦稅制度不滿,那不就是對朝廷感到不滿嘛。
他不求官位往上升一升,只求保住頭頂烏紗,他真是太難了。
蘇時恩又「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本官錯怪永明縣的百姓了,三人成虎,這謠言傳著傳著就將事實扭曲了。」
永明縣令有些懵,這麼容易就相信他的話,那剛剛的咄咄逼人為哪般?
見不著夫郎的蘇時恩,也不是多講理的人,心道我給你台階,你還不想下了?
「若是縣太爺執意邀請我們入城,倒也不是不行。」
永明縣令在心裡暗抽自己的嘴巴,讓你反應慢,關鍵時刻不中用。
小黑聽出了「姘頭哥」的潛台詞,立刻馬仗人勢的揚起前蹄,嚇唬一臉苦瓜相的永明縣令。
「蹄下留人,不得放肆。」
蘇時恩不輕不重的扯了下韁繩,不痛不癢的訓斥小黑兩句。
再將目光移向永明縣令時,他趕忙表態:「下官定能處理好械鬥事件,不敢勞煩大人,大人您請慢走。」
蘇時恩滿意的點點頭,扯著韁繩讓小黑調轉方向。
永明縣令望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暫時鬆了口氣。
前天下午兩村發生的衝突,傍晚時分他才緊趕慢趕的處理妥當。
昨天他還在梳理案情,未公開審理之前,案件是不需要上報的,可這位大人是從何種渠道知曉此事的?
事有蹊蹺,他得再仔細查查。
對了!剛剛那位不會是新到任的通判大人吧?
之前就聽說來了位年輕官員,今日一見,實在太年輕了。
看看人家的仕途,再看看自己,當真是羨慕不來。
……
馬昭一頭霧水,連城都沒進,這就走啦?
還是說縣城內有貓膩,有人設了陷阱守株待兔,被蘇時恩給識破啦?
蘇時恩憐憫的看了馬千戶一眼,表示:「你想多了。」
這一眼把馬昭嚇得抖了一下,不對,以他多次踩坑的經驗來看,事情還沒完。
事實證明坑掉多了,確實能積累經驗,因為蘇時恩在用過午飯後,主動找馬千戶談話。
「不瞞你說,我家夫郎失蹤了,吾心甚憂啊!」
馬昭表示震驚,韓澤玉還能失蹤?這上哪說理去?
不對,這說出去誰信吶!反正他是不信。
甭管你信與不信,蘇時恩的爆料不會停。
「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兒我也得失蹤。」
馬昭目瞪口呆,想問倘若出了意外,您能不玩兒失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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