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雖然堅持復播,但有段時間手抖得特別厲害。一開始還以為只是傷心過度,直到後來手部活動越來越受限,手腕疼得厲害。沒辦法,我才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腱鞘炎。」他緩緩訴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仔細端詳著他的臉,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仔細看去,都與當年視頻里的那個男人有幾分相似。這得經歷多少次手術,忍受多少痛苦煎熬,才能將一個人的臉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你的手現在如何呢?」
連鶴苦笑著搖搖頭,下一秒,釋然地說: 「動過手術,但會復發。後來醫生告訴我,以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繼續動手術了。」
「嗯嗯。」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胸口卻隱隱泛起一陣疼痛。
「你這是什麼反應?心疼我啊?」連鶴突然湊近,臉上又浮現出那副戲謔的表情。
「臭不要臉的,」我嘴硬地反駁,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誰會心疼你啊。」
連鶴卻不依不饒,繼續靠近我,輕聲問:「真的嗎?」
「無聊,別靠我這麼近。」我故作鎮定地迅速扭過頭,生怕他看見我此刻微微濕潤的眼眶。
「聽說我要停播的時候,你是什麼反應?」連鶴轉移了話題,眼神卻時時刻刻緊盯著我。
「沒什麼反應。」我故作平靜地回他。
「我不信,你要是沒反應,怎麼會給我寫那麼多字。」
「……」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憋了半天,只說出這麼一句。
「你這話說得太絕對了,」連鶴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我這人確實挺可恨的。」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準備離開,「我要出去工作了。」
「不用工作也沒關係的。」連鶴突然說。
「嗯?」我疑惑地扭頭看他,不明白連鶴這話是何意思。
「你要是想留下來,還有其他的快捷方式可走。」連鶴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暗示,氣得瞪著他, 「你別想壓我一輩子,我就算死都不會讓你這個小人得逞的。」
「那你也可以在上面啊。」連鶴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跟這人根本說不清楚,「再見。」
我懷疑自己估計到了更年期,為什麼情緒波動這麼不穩。總是在連鶴面前失控,我也不想鬧得大家都不好看,更何況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眾人估計是沒想到會在辦公室聽到這麼帶勁的動靜,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夾緊了屁股,青天白日的,這也太刺激了。我從連鶴辦公室出來時,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透著詭異。
白玉京走過來,我看著他,先上前打了聲招呼:「白神已經下播了嗎?」
「嗯。」白玉京點點頭,看著眼前面色紅潤的男生,說:「你嗓子好像有點啞,先喝點水吧。」
我接過他遞來的水,說了聲「謝謝」。
白玉京一直盯著我看,他看我的眼神,和剛才我從辦公室出來時眾人看我的眼神一樣奇怪。
「我臉上有什麼嗎?」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事,不過在辦公室還是儘量收斂點。」白玉京意味深長地說。
「哈?!」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辦公室?等我反應過來,才意識到這些人該不會以為剛才我和連鶴在辦公室做那事兒吧。
真的沒臉見人了。
「老白,你最近好像很閒啊。」連鶴從後面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我扭頭瞥了眼某人理所當然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暗罵一聲臭不要臉。
我想告訴白玉京,我和他真的不熟,真的。
白玉京看向從我後面走進來的男人。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哦,剛才睡覺夢遊自己扇的。」連鶴說著,表情還很回味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對稱,應該不影響美感吧。」
「……」
白玉京落在我和他身上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理解理解,」我連忙笑著打圓場,「個人癖好,不打緊的。」
其他聞風跟過來的幾人:「……」
「在一起這麼久,沒聽說老闆你還有夢遊的習慣呀。」郝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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