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樓船上的薛蒙臉色差得嚇人,周圍的總兵參將都抱著劍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一刀砍了腦袋殺雞儆猴。
薛蒙陰惻惻地看了他們一樣,冷哼一聲,縱深一躍,上了一艘細長的「艨艟」攻擊船,令船上士兵全力向前突擊。
艨艟與其他中小型作戰船隻不同,其船身狹長,以生牛皮蒙船覆背,兩廂開掣棹孔,左右前後有弩窗矛穴,船頭安有長長的尖矛,兼顧防禦性與突擊性,速度極快,可以突擊敵方船隻。
芊芊聽宋靈毓科普過這種攻擊船,但現在有個問題,此時並非是雙方水師對決,而是一方在水中,一方完全在陸上,薛蒙駕著一輛突擊船是想攻擊誰呢?
她馬上得到了答案。
只見薛蒙駕著艨艟全速前進,馬上就進入了船舶堵塞之地,然後他分毫沒有減速,竟是就那樣衝刺了進去。
瞬時間,江面的傳來猛烈的撞擊聲,一艘艘小型船隻被撞得七零八落,船上士兵被撞飛,慘叫著落入水中,更別提薛蒙陰沉著臉所經之地,手起劍落,一路走一路殺。
船上士兵怕被他砍了,也顧不得怕上蟲子了,紛紛棄船下水,躲在水中。
而這樣一躲,也剛好躲過了芊芊的箭矢。
芊芊:「......」
他真下得去手啊,自己人都殺得這麼賣力。
一路砍了上百人後,艨艟也在江山劃出一條長長的水道,寬度剛好夠眾船調整方向。
而那艨艟因設有女牆,又阻擋箭矢之效,見此時在放箭無異於浪費箭矢,芊芊便下令停手。
薛蒙在船頭持劍而立,陰惻惻道:「因為小小毒蟲就自亂陣腳的,活著也沒用,不如全都殺了,免得擾亂軍心!」
他環顧四周,眼神落在江面,忽然一躍而下,跳入江中,從水中撈起一物後又從江中飛躍而起,跳回船上。
這一起一落,他只是靴子上濕了些水,身上別處卻是半點未濕。而飛身上船後,他冷冰冰立在船上,兩指捏著一個不斷扭動的東西,面露鄙夷地打量著。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薛蒙手中之物,竟是一條顏色鮮艷的多足毒蟲。
那毒蟲在薛蒙指間瘋了一般地扭動著,而它每每將那密密麻麻的腳纏上薛蒙手指時,都會被猛地一抖,繼而震落。
薛蒙目光從毒蟲移到江中士兵臉上,冷笑道:「不過就是條多足毒蟲而已,山中多得是這東西,那女皇帝叫人提前用油紙袋裝上這蟲子藏在江低,待你們逼近又叫人下水將袋子刺破放出來,如此雕蟲小技,就將你們嚇得驚慌失措,真是沒用!」
眾士兵神色戚戚,不知是誰小聲道:「可那蟲子實在毒得厲害,碰上皮膚就爛.....」
薛蒙也沒去尋這話到底是誰說的,只是冷厲地喝道:「毒得厲害,不過是你們貪生膽小的藉口!」說罷,他竟是將那扭動的毒蟲一把塞到嘴裡,大口咀嚼了起來。
蟲子在他嘴裡被活著咬碎,黃的綠的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
薛蒙卻絲毫不在乎,將口中蟲子爛肉一口吞下,然後欲猶未盡地伸出細長的紅舌頭將嘴角的汁液舔乾淨。
他將捏蟲子的那隻手高高抬起,五指張開,又將嘴巴長大給眾人開了一圈,然後道:「看!我不僅碰了,捏了,我他媽還嚼碎了吃了,你們看,我可曾中毒?!」
薛蒙手上白白淨淨,沒有絲毫紅腫之跡,而他的嘴角、口中也同樣沒有中毒的跡象。
眾士兵完全被這驚悚的一幕震懾到了,長大著嘴呆呆地看著薛蒙。
「 只要心中無所畏懼,不管是什麼都奈何不了你!你們之所以中毒,就是因為太害怕了,沒有全心投入戰鬥!」薛蒙抽出寶劍,指向江岸,高聲道:「所有人,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這回再畏敵不前,我就將你們砍成一百段!」
眾人一聽,頓時覺著毒蟲根本不足為懼了,就算可怕也沒有他們主將可怕,當即調轉方向,全力向岸邊衝去。
在岸上的眾人也驚呆了,一些胃口淺的看見薛蒙剛才的操作都吐了,芊芊也是渾身發麻,不可置信地問韓森道:「他怎麼和蟲子親密接觸了都沒事啊?!」
韓森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說那毒蟲奇毒無比,只要沾上皮膚就會起一串的燎泡,更別提捏在手中,又放進嘴裡嚼碎了。
宋靈毓卻已經明白過來,道:「薛蒙綽號毒蛇,想來可能不僅是說他為人陰毒,還是說他本身就是毒物,可以毒攻毒,百毒不侵。」
芊芊:「....」
薛蒙又是砍殺逃兵又是吃毒蟲,一頓操作猛如虎,現在敵方士氣正非常之高漲,勢如劈竹般向岸上攻來。
薛蒙的弓箭手重新向岸上發起猛烈的攻勢,攻擊船也玩了命地飛速向前沖,等到淺灘時也不怕了毒蟲了,紛紛棄船淌水狂奔地登陸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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