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溝村中,聽到她這番話,血色溝壑微微顫動,隱隱傳出憤怒低吼。
元季蕤抬頭,不急不緩繼續道:「今日願以此龍,作為拜師禮,獻給掌門與師尊。」
拜師要交束脩,似乎很合理。
只是,自己怎麼拜師也收禮,收徒也收禮?
收禮收到手軟了。
嬰兒·李晝低頭看了看了塵師太戴到她脖子上的金項圈,宗主·李晝抬頭看向騰空而起的血龍,以及轉身走向它的元季蕤。
宗主·李晝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心裡小人正要推拒一番,忽然想到,自己的山海閣剛有個名字,裡頭還空空如也,什麼妖魔都沒有。
那這頭血龍豈不是正好放進去?
這……
宗主·李晝閉上了嘴。
這誰能拒絕啊?
第55章 胃袋等於儲物袋
俗話說,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也不例外。
血龍本以為,自己受傷後只能蟄伏在這鳥不拉屎的小村莊裡, 趁著村民不注意偷點雞鴨回回血,已經是龍生最低谷了。
沒想到, 竟然還能冒出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打起它身子的算盤。
被激怒的血龍朝著元季蕤直衝過來,後者不避不讓,也迎頭而上,竟是要與它角力。
玉福與元司馬等人還沒來得及為小女兒神魂歸位而欣喜, 便看到她如此莽撞, 驚呼一聲,連忙就要跟上,卻被一群奔逃而出的村民擠了回來。
龍溝村村民打死也想不到,自家村子裡,竟然真的有一條龍。
有老人回憶起:「以前村外是有一汪碧潭,每到午夜,便呈現出濃郁的血紅色,大人都說, 這是因為潭中有惡龍,都拘著我們,不准我們去潭邊玩耍。可村里總有要用水的時候, 去打水的大人, 十次中總有一次是回不來的。要不是黃大仙來了, 村子裡的井開始出水了, 到現在,俺們喝水還是個大問題咧。」
老人說話間, 血龍已經與元季蕤轟然撞上。
元季蕤尚未成年,身量纖弱,在血龍面前,顯得格外單薄,誰不替她捏把汗?
誰知,小姑娘兩手一伸,就這麼毫無技巧地,直接用蠻力握住了血龍雙角,不管血龍怎麼咆哮,都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不愧是府君親傳,黑無常在心中感慨,餘光瞥見薛宗主唇角微翹,眼睛一轉,脫口而出:「如此天資,才當得起宗主師妹的開山大弟子。」
地府方向傳來了不滿的聲音,黑無常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這樣,怎麼混進奪天宗?要不你自己上?
或許是領會到了他的意圖,地府方向很快平靜下來。
宗主·李晝點了點頭,替劍客·李晝認下了誇獎。
嬰兒·李晝回過神,自己都要帶徒兒了,好多環節還不熟練,不如正好跟了塵師太學習下,看看她是怎麼做老師的。
嬰兒·李晝也點了點頭,與歡喜不已的了塵師太成了師徒。
李生便帶著了塵師太,去客房安頓下來。
嬰兒·李晝在月娘懷裡伸了個懶腰,在娘親的輕拍中,打了個哈欠,思索起龍肉好不好吃。
血龍可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入閣與入五臟廟之間徘徊不定。
它久久不能拿下元季蕤,心生不耐,冷笑一聲:「吾乃南虞水君之女,本就有執掌水澤之權,便是占了你們村的水,又怎麼了?」
元季蕤疑惑地看了它一眼:「我只是缺件拜師禮,誰管你以前的事?」
血龍驚訝地說:「你難道不是為了給村民討個說法,才來與我為敵?」
它還以為,拜師禮只是個說頭。
元季蕤搖頭:「道理是跟人講的,你們妖魔不懂,自然也不必講。」
血龍一向自恃血統高貴,天生就高眾生一等,受傷也是因為言語傲慢,得罪了大妖。
此時聽到元季蕤說它不講道理,它卻又覺得不入耳了,不高興地說:「你倒是說說,你的道理是什麼?」
元季蕤左手抓著龍角,右手握拳,猛地向它腦袋砸去:「這就是我的道理。」
咚、咚、咚……!!
血龍被砸了個眼冒金星,整條龍都暈乎了,爪子刨了刨地,勉強撐住身體,把頭一甩,就要搶出龍角。
剛剛聽那黑無常吹什麼金筋玉骨、先天之氣,它還以為是人類習慣性互相吹捧。
吃了幾拳,它才知道,什麼叫劍仙苗子。
這女孩明明劍都沒拿,拳頭砸下來,竟好像有鋒銳之物鑽進它的腦子,攪動它的腦漿。
要不是它跟腳亦是不凡,現在已經被捶成個傻子了。
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麼回敬爾等一番!
血龍在心裡放了狠話,逃跑的步伐一點也沒停。
龍能騰雲駕霧,它一從元季蕤手中脫身,就飛上了半空,眼看就要逃跑成功。
元季蕤拔腿就追,可雙腿怎麼能追得上雲?
那隻好幫師侄收拾下爛攤子啦。
宗主·李晝不慌不忙,輕輕撫了撫白犬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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