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善看了看四周,這是放出去的最後一組,人已經全回來了。
「這座朱宅之中共有三副這樣的面具。」
隨著他開口說話,眾人望向桌案,案上已經擺上了收集來的另外兩副面具。
曲善說:「我準備施法,將這些面具上的陰煞之氣驅除……大家都後退!」
曲善話還沒說完,三副鏤空面具已經騰空而起,散發出陰冷血腥的氣息,遠處則傳來隱隱約約的鈴鐺聲,刺耳尖銳,令人昏昏沉沉,幾欲作嘔。
「有邪魔在作法!」曲善立刻判斷道,吩咐羅教眾人,「布陣。」
除了李晝之外,一眾羅教修士訓練有素地分散開,站位近似一隻張開的口袋,口中則念道:
「大海微塵,須彌納芥,若覓死生,問取皮袋。*」
眾人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堂屋中隱隱盪開一陣陣法螺之音,冥冥之中似乎能感應到天外有至高無上的存在給予了回應。
法螺之音綿綿不絕,飄在空中的三隻鏤空面具不安地嗡鳴起來,面具震顫不止,被一股巨力吸向口袋中。
它們的眼眶流下血淚,面部裂開一條條細縫,眼看就要崩裂。
忽然之間,前院的搖鈴聲變得極為急促,一聲悽厲尖叫打破寂靜,漆黑的遊廊一瞬間亮如白晝。
鏤空面具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無形之力,猛地一退,三張沒有下顎的嘴張開,發出無聲尖嘯。
「啊!!!」
羅教眾人如遭重擊,或是吐出一口黑血,或是悶哼一聲暈死過去。
李晝接住同樣跌倒吐黑血的石一山,忽然見他擠了擠右眼。
她就說嘛,緝妖使怎麼會這麼弱。
李晝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石一山是在裝死。
裝得還挺像的。
李晝露出欽佩的目光。
石一山卻用顫抖的手,努力拉了拉李晝衣袖。
她低頭一看,只見前者小腿肚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漆黑的血洞。
旁邊則有一隻蜈蚣張牙舞爪,正順著她的褲腳往上爬,要給她也來一口。
原來石一山並不是在假裝受傷,他確實受傷了,只不過不是被面具尖嘯所傷,而是被這突然出現的蜈蚣精咬了。
他擠眼睛,是因為喉嚨腫脹說不出話,示意李晝看他的眼神方向。
李晝看著蜈蚣,突然想起自己捉的蜈蚣精自稱蘇六娘……
也就是說,排她前面的還有五隻。
這是姐妹來報仇了?
在她思索的時候,腿上的蜈蚣精已經惡狠狠地抱住她小腿,一口咬了下去。
它剛咬破一層皮,接觸到李晝的鮮血,全身便像中了劇毒一般,不可控制地抽搐起來,背上生出一個又一個腫包,看得人觸目驚心。
現在沒功夫管它,李晝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不停哆嗦的蜈蚣,把它扔進了腰間口袋。
她紮緊口袋,火速翻開《符法全解》,找出解毒咒,對著石一山的傷口念誦了數遍。
隨著她的念誦,石一山已經開始發青的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只是精神還很萎靡。
他示意李晝從他的錦囊中取出一枚藥丸,囫圇吞了,又閉眼打坐起來。
李晝本來要在旁邊替他護法,不防外頭又傳來一道女子厲喝聲,一道大紅身影氣勢洶洶地衝進屋裡,左手甩彩帶,右手搖鈴。
「叮叮噹噹!」
三副面具猛然合體,徑直向著站在中央,明顯是領頭人的曲善衝去。
羅教眾人皆是東倒西歪,不知生死,曲善卻不慌不忙,右手與左手交互合攏,右手指略高於左手指,口中念道:「普化一聲雷,白雲朝頂上,甘露灑須彌,自飲長生酒。*」
話音剛落,他頭頂便升起一把金色寶傘,傘下飛出一捧甘露,撞上大紅身影胸口。
大紅身影慘叫一聲,竟然被這捧看似尋常的甘露撞飛出去,胸口還被腐蝕出一個凹坑,滋滋冒出青煙。
「快去。」
就在曲善追出屋時,打坐的石一山睜開了眼睛,急聲道:「趁他們爭鬥,找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李晝擔憂地看了眼他的腿:「但你的傷……」
「不要緊!」石一山加重聲音,「這兩個妖邪的賞金加起來有五千兩,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李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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