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閒話時,外頭一陣響動,原來是魏七郎親自去接了寧哥兒回來。
見他表兄弟兩個冒著風雪進來,丫頭們拍著衣裳上的風霜,錦娘趕緊讓人上了熱茶,又對魏七郎道:「怎麼今日是你接的他?」
「我也是湊巧了,從宥家出來,正好碰到了羅大,就順道和他一起回來了。」魏七郎道。
寧哥兒道:「娘,我想等會兒和表兄一起吃完飯了去書樓看書。」
「好,我讓人送炭盆過去,你們倆等會就去。」錦娘道。
因寧哥兒在學裡一個月才能回來一回,故而,錦娘在桌上問他的就問多些:「上回你說你們勤學齋又住進了一人,豈不是有五個人了?」
寧哥兒點頭:「是啊,他姓房,家中不過是寒門,卻憑自己的本事考進來,人雖然並不有錢,每次咱們一起出去打牙祭,他卻是付錢最爽快的,每次我們幾個都搶著會鈔,兒子就搶贏了兩回。」
「真好啊。那別的齋如何呢?」錦娘還怕兒子太小,受到霸凌,沒想到他小人家關係處的還可以。
寧哥兒道:「別的齋就沒有我們齋的關係這麼融洽,有的還栽贓別人偷東西,兒子還幫著說話呢。有些衙內喜歡欺負人,但似兒子這般窮且上進只讀書的人,他們不敢欺負。」
錦娘睜大眼睛:「你現在也是衙內啊?」
「興許剛進去的時候,娘讓兒子別穿的打眼,兒子平日又比較節儉,所以他們以為兒子也是寒門出身。」寧哥兒道。
錦娘最不願意讓老師多關照自己的孩子,她總覺得孩子自己用自己的實力說話才好。
魏七郎看向這位妻弟,忍不住道:「你也差不多得了,你若總騙人家,到時候人家還以為你不可交,其實大家正常往來就好。」
「七表兄說的是。」寧哥兒也覺得自己騙人不對,不,也不算騙人,別人沒多問,他自然也不會到處說自己是誰的兒子。
飯畢,表兄弟二人去書樓看書,如此,筠姐兒方才過來。
錦娘雖說給女兒女婿製造偶遇,但絕對不會真的讓他們同處一室,惹來閒話。
臘月底,周家長子成婚,錦娘自己沒有上門,打發人送了新婚賀禮過去。許氏的兒媳婦小鄔氏又誕下一女,這次錦娘倒是得過去一趟,正好帶著人把節禮送去,送給蔣六老爺的衣裳,鄭氏的時興緞子,還有給孩子的洗三禮。
雖然上次為了報復許氏,錦娘送了二兩六錢,但她和孩子沒仇,尤其是宣哥兒和小鄔氏對她素來恭敬,錦娘讓人在銀樓買了一頂銀鎏金的項圈,一對腳鐲送過去。
許家人這次來就沒有上次那等氣勢了,還有許氏那位侄兒許康到如今也還未有人許婚,依舊打著光棍。
也別說本朝重嫁資,但那也是針對嫁給有功名的讀書人,而不是窮措大。當然,錦娘肯定也不會嘲笑人家,這也不是許康的問題,是許氏自己居心叵測。
蔣延之妻曾氏道:「怎麼筠姐兒寧哥兒都沒來。」
「寧哥兒在府學還未放假,家中不好沒人,就讓筠姐兒在家照看,正好也幫忙照看一下她弟弟。」錦娘自然要規避一些事情。
曾氏點頭:「原來如此。」
正說著話,見略顯豐腴的鄔娘子和女兒魏六奶奶王氏一併過來的,也是,她們和小鄔氏是親戚。錦娘和鄔娘子是舊相識,正踟躕上前說話,鄔娘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主動喊她:「魏姐姐好啊。」
「鄔娘子,咱們可真是有緣。」錦娘上前握住她的手。
可不是有緣,兩人的女兒將來是妯娌啊。
鄔娘子也是剛坐完月子出來,她終於得償所願,又誕下一個麟兒。她正與錦娘道:「原本想請姐姐過去的,可孩子生下來就體弱,見不得風,洗三都沒辦。」
和她一般,錦娘也是剛生下小兒子沒多久,二人都是高齡產婦,倒是有很多話說:「可別說,我家小兒子生下來,頭上就有一個小紅點,他生的白淨,我們原以為是胎記,有一日不小心弄破了,血止不住的流,我和我家官人嚇了一跳。大夫說是頭瘤,又是扎針,又是敷藥,一個多月才好,孩子可遭罪了。」
鄔娘子聽的心裡發緊:「還有這樣的病?」
「可不是,小孩子生下來身體都是很弱的,一日也離不得人。尤其是肚臍,我是天天盯著,生怕得了臍風。」
鄔娘子原本只是應付幾句,沒想到錦娘說的都是她想聽的,又道:「這要如何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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