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愧是見微知著。」蔣羨負手度步。
官場上他誰都不站,把自己當成一個好用的人,如此不管哪門哪派,什麼黨爭不黨爭,他仍舊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錦娘卻同他道:「你這麼說固然好,但只要是人,怎麼能夠沒有偏好呢?除非你跟隨的永遠都是最英明的主子,否則能力再強也容易遺臭萬年。你想歷史上的奸臣難道都是蠅營狗苟之輩,當然不是,選擇也很重要。」
她非常清楚,蔣羨此人搖擺的非常快,動搖的也很快,所以她必須先穩住他的心。
蔣羨回神過來,尷尬一笑:「娘子說的是。」
「論做官,郎主勝我百倍,只不過如今家中田畝八百畝,東京的兩座鋪子吳縣的鋪子都賺錢,咱們夫婦辛苦到四十歲,就可以蒔花弄草的日子,不必總這麼案牘勞形了。夫君不必心急,,無論做什麼,總要把人的尊嚴保住。」錦娘道。
蔣羨點頭:「娘子說的是。」
正月過完,錦娘就去東京最大的金銀樓幫女兒用一百六十貫打了一頂九兩重的山口金冠子,她自己則花了二十四貫買了一對黃金鏤空鎏彩手鐲,再用十七貫買了一串金流蘇項鍊。
買完這些,她又回來先把首飾放好,才鬆了一口氣。
二月是筠姐兒的生辰,等她生辰過了,魏家和申家聯姻的消息傳來。
錦娘連忙戴著新買的首飾上門去道賀,沒想到魏七郎的姻緣竟然是落在申家這裡,想他在大名府的時候,這孩子就很受歡迎了。
只不過沒想到上門恭賀魏夫人時,魏夫人笑道:「錯了,不是恭喜我,是恭喜你二嫂去。」
「這是何意?」錦娘還不明白。
魏夫人道:「這申家姐兒是和八郎定下親事的。」
錦娘有點懵,魏夫人道:「是和七郎八字不大合。」
這樣的說法一般是不滿意親事,錦娘心想申家如今是政壇新秀,魏夫人為何這般呢?其實,魏夫人也是疑惑呢。論年紀相貌,都是自己的兒子更合適,但申家沒選自己的兒子,她也並不覺得失落,反而鬆了一口氣。
錦娘還是從蔣羨處知曉原因的,原來申知軍的小女兒,也就是那位申五娘就是說了一門極其顯赫的親事,申五娘擅長詩詞,閨閣常有佳作,故而婆媳失和。
原本魏家提親,魏大學士倒也沒有擺架子,還把自己的兒子和隔房的八郎一起帶過去,申家深覺這般高門大戶規矩多,再有也有范氏的事情,故而申家選了魏家八郎。
魏七郎生的漂亮,總是笑嘻嘻的,給人一種不太靠譜的感覺,魏八郎則老實沉穩,且魏八郎之父也是秘書丞,為人十分清廉,和奢侈的大房不太一樣。
如此,錦娘又去二房道喜,魏二夫人拉著錦娘的手道:「我是個不耐煩庶務的,到時候還要姑奶奶上門幫襯著。」
「這是應該的。」錦娘其實還挺為魏七郎鳴不平的。
這世上的男子,反正好看的也會出軌,丑的也會出軌,還不如找個好看的呢。
但這些就不是她所置喙的,頂多就是回來同蔣羨說幾句,蔣羨卻委屈道:「娘子,你說什麼呢?我可從未背叛過你。」
錦娘有些心虛道:「我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心上。」
「脫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話,娘子你可太讓我傷心了,我可是對你最忠心的。」蔣羨一直鬧錦娘。
錦娘跟他賠罪都不行,只依著他行了一回事,人家才放過她。
「你是故意的吧,平日那麼好說話,今日故意不依我。」錦娘指著他道。
蔣羨沒否認,錦娘心想這廝越發狡猾了。
等二人起來,兒女們拿著功課過來,說起來寧哥兒擅長詩賦,他想像力豐富,小詩十分清新,今年過年蔣羨生怕錦娘說他獻寶,偷偷拿出去給眾人看,說是認識的一位小友所作,聽別人都夸好,才說是自己長子所作。
比起兒子,女兒卻更擅長寫策論,她屬於破題極其快的人,還私下買程墨誦讀,因此寫出的文章鞭辟入理。
蔣羨想女兒若是個兒子便好了,但妻子說的對,女兒也應該好生培養。
等蔣羨把功課檢查完,蔣羨帶寧哥兒出去騎馬,錦娘則教女兒開始雙面異色繡,這幾乎就是一家人的日常。
母女二人做著針線,錦娘一邊繡著白衣觀音,一邊指點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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