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魏揚和張氏都太年輕了,二人都沒自己出過遠門。魏雄和羅玉娥兩人倒是走南闖北,只能他們一家四口一同赴任。
張氏拍了拍胸口:「有公婆跟著,我才放心。」
公公雖然五十多了,但是身材健壯,很有力氣,婆婆也是個能幹人。
他們忙著僱船運行李,錦娘這裡也讓茶房做些點心,又讓橘香做些乾糧讓他們帶上,又在園子裡擺酒替她們踐行。
如此,錦娘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本來她還想讓婆媳分開,讓他們夫婦好生相處。但現在兩個小年輕沒啥經驗,有爹娘在身邊,他們倆如釋重負,錦娘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安排人家。
只不過,張氏帶不走的嫁妝那些,錦娘便讓她著人搬去她陪嫁的宅子裡了。現在先分清楚,免得到時候他們回來,有什麼不見了,不好說明白。
「姐姐也太見外了。」張氏對張夫人道。
張夫人笑道:「見外還幫你們跑官兒麼?若非是你姐夫,你家郎君恐怕要中也不容易啊。好了,我的進士夫人,準備上任去吧。」
三日之後,魏家四口帶著下人浩浩湯湯的離開了,錦娘家的跨院和東廂房倒是空了出來,她便著人上了鎖。
蔣羨送完人回來,也是往床上一躺:「不知怎麼,總覺得冷清了許多,但又覺得自在了不少。」
「那還不是。現下她們四個人去了,我也放下心來。」錦娘搖搖頭。
蔣羨卻疑惑道:「娘子,其實當年我去外做官,年紀比舅兄還小,怎麼我和你一點兒都不怕的。」
錦娘搖頭:「我也不知。」
「不是,若是我一個人,肯定也是千頭萬緒,但是娘子在我身邊,所以我很是安心。」蔣羨自己總結。
夫婦二人感慨了一番,蔣羨又把東廂房改成小書房,他平日在那裡辦公,讓寧哥兒也在此地讀書。自從他教揚哥兒之後,發現因材施教非常重要,若是把自己兒子教出來,將來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
六月錦娘正好滿三十三歲的生辰,這個年紀的婦人還有做婆婆的,錦娘因為成婚晚,孩子都還不大,她自己也很年輕,根本不覺得和以前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倒是娘家婆家都送東西來了,魏家派魏七郎過來送禮,送的是四盤鮮餚,一擔壽桃,一壇酒,一盒壽麵,一疋金段、一雙鞋襪。
幾日不見魏七郎,這孩子個頭竄的倒是挺高,錦娘讓茶房上了幾樣可口點心,又道:「你娘倒是捨得讓你送來。」
魏七郎今年十二歲,年紀比筠姐兒大一歲,魏揚成婚的時候他那日還未來,說是去拜見先生去了。
聽他說道:「我母親說三姑母生辰,是應該讓我過來的。又讓我看寧哥兒如今學的怎麼樣了。」
「寧哥兒現下和他姐姐都跟著業師在讀書,你呢?可還是那位紹興的先生在教。」錦娘問起。
魏七郎吃了顆滴酥鮑螺,才道:「如今另外拜了先生,跟一位姓匡的大儒在學,我每日還要早起到宥家去。」
「宥家又是哪家?」錦娘還不是很清楚。
魏七郎又解釋道:「是在左司員外郎家裡。」
錦娘方點點頭,她也不是很認識,又喊寧哥兒過來說話,哥倆去外面小書房說話去了。再看婆家送來的生辰禮,是葛媽媽送過來的,兩隻燒鵝、一副豬蹄、四隻鮮雞、兩隻燒鴨、一盤壽麵。
「看著您的肚子挺大的了,沒多少日子就要生了吧?」葛媽媽一邊問,一邊偷偷打量著屋子。這次過來屏風又換了,之前是四幅紗屏,如今又不同,換上了黃花梨花鳥屏風。
錦娘笑道:「差不多下個月吧。」
葛媽媽哪裡管錦娘生什麼,只道:「喲,您這屏風像新換的?還真好看。」
「也算不上新的。」錦娘打了個哈哈,這是她弟弟魏揚送的,已經放了一個多月了,但這些她也沒必要同葛媽媽說。
葛媽媽又看錦娘今日戴著荷花珠紗冠,大抵是六月花神是荷花的緣故,她身上著乳白色繡芰荷的抹胸,外罩芙蓉色褙子,底下著天水碧繡蜀葵的百迭裙,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和自家主子站在一起仿若兩輩人。
真不公平,同樣是六夫人嫡親的兒媳,小兒子得了最賺錢的鋪子,恐怕私房錢也早給小兒子了,也難怪人家日子越過越好。
從這裡回去,葛媽媽把見到的景象和許氏都說了,正好許三妗子在此,聽到了就為許氏不平:「姑太太來蔣家這麼多年,什麼都不是您操持,到最後,他家老小既不用贍養父母,又拿了那麼多錢,這可真是……」
雖說葛媽媽也是有些不平,但許三妗子這話挑撥味道也太重了。
故而,葛媽媽笑道:「老奴去的時候,正好魏大學士家裡也派人過去了,指不定是魏家幫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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