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謝謝閨女。」
筠姐兒見錦娘喜歡,又嘰里呱啦說了好些話兒,什麼魏七郎今日烤肉打雙陸很厲害啊,藍娘子投壺投了個貫耳,還有孫家姐妹又稱病不來。
錦娘也覺得奇怪:「孫家姐妹為何不去呢?」
「不知道,反正她們總說家裡有事情。」筠姐兒聳肩。
這事兒周四娘子是過年的時候才知曉的,她沒想到女兒們竟然無法參加交際,孫大姑娘道:「娘,我們先去的是蔣推官家裡,她家亭台廊閣,漂亮的緊,還準備了四十碟子的菜。咱家才幾個人,怎麼弄啊?」
周四娘子急道:「那你們不派人同我說,我去幫你們弄啊。」
送女兒們去女學就是為了讀書交際的,女兒們卻怕丑,竟然都不參加,這有什麼意思。論身份,她丈夫是七品縣令,比藍家參軍身份強多了,和推官也不相上下,論家世她和孫世琛都是官家出身,女兒卻是最自卑的。
孫大姑娘倒是很清醒:「娘,我們讀書就好了,咱家本來在館陶,又不在大名府,也不湊這些虛熱鬧了。」
「話雖然如此,可太委屈你們了。」周四娘子也知曉女兒說的是實情。
孫大姑娘從小就懂事,知道她娘也不容易,就道:「娘,咱們也別和人家比。」
周四娘子嘆了口氣,她前幾次跟館陶縣的富戶做過全福人,結果只得了二十兩的封紅,也忒少了。
館陶縣比起富陽縣經濟要差點,大名府倒是好,可她們要去大名府也忒難了。
看現在還得往王老夫人那裡送節禮,那些就花了六七貫。
孫二姑娘沒孫大姑娘懂事,她還道:「娘,如今蔣大姑娘還有紀家姑娘都戴首飾了,她們一日一套衣裳換著穿,還有皮襖穿呢。我和姐姐都沒有……」
首飾倒是好說,她陪嫁了不少,老太太給的就多。可皮襖?皮襖可不便宜,一張皮子就四五貫,工費就得另外算錢。
唉,王老夫人要說再給個全福人的差事就好了,偏偏他老人家淡泊的很,總是遠離塵囂。
周四娘子這邊望洋興嘆,錦娘這裡卻靠女兒又得了全福人的差事,這孩子走到哪裡都幫自家親娘吆喝,正好被羅提刑的夫人聽見。
這羅提刑底下有個從八品的檢法官女兒成婚,正要請一位妥當的全福人,原本是請男方的姐姐的,偏偏姑嫂兩個鬧翻了。這檢法官素來在羅夫人這裡奉承的不錯,羅提刑夫人遂推薦了錦娘,錦娘就得到了全福人的差事。
做全福人首先行頭得有,身穿八達暈錦袍,外面著貂鼠的皮襖,頭上戴著金冠,看起來就十分體面。她又對婚禮流程很熟悉,檢法官雖然從八品,但人家是河北路提刑司底下的官,她雖然出手沒有平江顧家那等大商賈,或者是魏夫人三品誥命出手大方,但也是不錯了。
一對金折股釵、兩套六合梅花的瓷器、兩方羅地泥金帕子、一匹紫灰色縐紗、一匹褐色牡丹花羅、一匹煙色絹、一擔茶餅、一塊二十五兩的銀珽、一口鮮豬、兩隻燒鵝。
錦娘把東西帶回來後,把吃的交給廚房,銷金帕子給阿盈分了一條,這些天裡里外外操持都是阿盈,她可是不容易。
「娘子總是想著我。」阿盈很是歡喜。
錦娘則道:「你如今且把銀錢攢起來,都快生了,就別忙活了。」
阿盈笑道:「您讓我待在家裡,我也實在是待不住,再說了,您那時候懷著孩子不也是成日忙,我又沒那麼嬌弱。」
興許阿盈成婚晚,骨頭也長開了,她懷孕沒太多異常。
這邊錦娘又道:「我有一張狼皮,也不貴,這給你生孩子的時候做腳榻。」
「有娘子在,我肯定沒事兒的。」阿盈不知怎麼,就是安心。
主僕二人說完話,蔣羨又進來了,阿盈連忙出去了。
錦娘則道:「咱們女兒都會幫我拉活了。」
「筠姐兒如今可越發厲害了,昨兒還同我說你讓她寫禮單子呢,明年教她打算盤呢。」蔣羨也是與有榮焉。
錦娘笑道:「這錢愛動不愛靜,但動又不能動的太厲害,靜又不能太安靜。得學會理財,時時盤算,將來咱們家才不至於窮困啊。」
但見蔣羨道:「這次才一塊銀珽嗎?」
「已經不少了,有錢人畢竟是少數。對了,我還得把之前顧家送的人參拿出來,竇家表妹怕就是這幾日發動了,這人參還能補充元氣。」錦娘又給了鑰匙讓青蓉拿來。
雖說甄家會準備,但甄夫人畢竟不是親娘,萬一一時不周到,自己也能夠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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