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姐兒點頭,又回去西廂房裡,習秋很快讓丫頭們提了水來,等她梳洗了,再來正房,錦娘教導她做針線。
「娘,您說女兒能贏嗎?」筠姐兒也有些不確定。
錦娘笑道:「盡力就好,你拼盡全力去做,即便不成功,但你的手藝肯定是比以前強的。」
「這倒是。」筠姐兒也明白這個道理。
錦娘也坐在旁邊繼續繡牡丹綬帶鳥被面,她靜靜的想著這次都是由紀夫人主辦,也不知道辦的怎麼樣?
很快到了七夕的前一日,錦娘先去了錢娘子那邊,錢娘子真是個敞快人,婚前對兒媳婦家世頗有微詞,但進門後卻是很不錯,還送了一箱物事給她擺放在房裡充門面。
她正跟錦娘還有藍氏道:「我只盼著她生個孫兒,男女都好,我就我彌陀佛了。」
「您急什麼呀,這才剛進門呢。」錦娘笑道。
古代的女子總是逃不脫生孩子的話題,錦娘連忙打岔,藍氏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這還早呢。您家大哥兒還要讀書的,這不是好事麼?」
錢娘子一共兩個兒子,長子生的似竹竿,又高又瘦,但文采平平,次子生的胖嘟嘟的,卻精似鬼,但他的精又不在讀書做官上,只在怎麼賺錢下功夫。董家老二在白鹿洞書院讀書,回家時和錦娘一樣,買了不少紗轉賣,錦娘便是在他這裡買的輕容紗十二端。
幾人拉了會家常,錢娘子才道:「明日七夕,恐怕某人為自己女兒揚名,別人都做踏腳石,要不然就讓筠姐兒別去參加了。」
「不妨事,她準備了許久,我哪裡好讓她別去啊。反正她繡的好不好,大傢伙也是長了眼睛的。」錦娘笑道。
小孩子有時候受些挫折未必是壞事,她們若是對外面的世界想像得太完美了,到時候反而打擊更大。
錢娘子拍了拍錦娘的肩膀:「你這樣豁達就挺好的,反正也就是一群孩子們玩兒呢,也別太放心上。」
「嗯。」錦娘說完,又告辭出去。
沒想到正好和周四的馬車擦身而過,周四娘正好賃了客棧住下,她們館陶縣離府城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只好提早一日過來。
原本去何夫人那裡住也不是不成,但何夫人家裡出事了,周四娘怎麼可能過去觸霉頭。好在周四娘子的兩個女兒都很乖巧,坐了幾個時辰的馬車,也不抱怨。
「明日咱們就好了。」周四娘安慰著兩個女兒。
很快到了次日傍晚,錦娘帶著筠姐兒過來紀家,有女兒的人家幾乎都打扮一新過來的。原本都是知府家裡舉辦,現下是紀夫人舉辦,王老夫人已經提早過來了,看來是專門給紀夫人撐腰的。
難得鄔娘子很穩得住,見錦娘她們過來,還招呼著說話。
「我瞅著你清減了些。」鄔娘子對錦娘道。
錦娘用帕子擦了擦汗:「我有點兒苦夏,今年也不知怎麼,很是灼熱,我都不敢出來了。」
好在紀夫人下了大本錢,這涼台的座位下都放了冰盆,錦娘坐了一會兒就涼快多了。再看周四娘子,她竟然也到了,從館陶到府城雖然也算不上遠,但能夠來這裡,說明她現在算是王老夫人面前的紅人了。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不是她們的比拼了,是孩子們的比拼。
筠姐兒今年八歲,她還有些嬰兒肥,梳著三丫髻,頭上簪著兩朵紗花,耳朵上綴著一把蓮,雙目炯炯,儀態端正。
紀夫人事先準備了香案,香案上擺了瓜果乾果等等,女孩子們要聚集在一起先拜織女。拜完織女後,又有幾個彈唱的唱《乞巧歌》,姑娘們也跟著唱,之後才開始正式乞巧。
比賽第一項便是比穿七孔針,誰穿的越多,誰就乞的巧最多,誰輸了,就是輸巧,還得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贏的人。
姑娘們都一人一個桌子,兩邊掛上燈籠,錦娘看筠姐兒一聽說開始,小手就開始穿線,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其實環境還是很能影響人的,錦娘每日都不會無所事事,蔣羨也忙碌,所以女兒很少會有躺平的想法,她也很上進。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敲了鑼,有的小姑娘恨不得偷偷再穿一根,有的則一臉懊悔,筠姐兒卻是成竹在胸,她已經在家裡演練過好多遍了,方才她瞟了旁邊的紀二姑娘,她的針線素來也不錯,但今日她即便很快,但依舊不如自己。
如果她今日贏了,娘親肯定特別為她驕傲。
不曾想王老夫人宣布:「紀家三姑娘勝,她穿的最多。」說罷,還拿出來給眾人看。
筠姐兒錯愕的看著紀三姑娘,很是不可置信,但是看到穿的線,的確是她穿的多,她也只好認輸。娘和她說過,願賭服輸,輸也要輸的有風度。
也許紀三娘在家日夜練習,她肯定沒人家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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