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原因後,歸雪間的臉變得很熱,但和於懷鶴之間的吻還是很純粹,連舔舐和吮吸都非常純真。
維持這樣的姿勢很累,歸雪間沒能堅持太久,他鬆開於懷鶴的脖頸,身體坐在了床上。
又張開嘴,小口小口地喘息著。
應該有用吧。
歸雪間這麼想著,偏過頭,眼神躲躲閃閃,覺得這一次估計也能矇混過關。
於懷鶴停頓了一小會兒,抬手扣住歸雪間的下巴,沒用多大力氣,抬起歸雪間的臉。
他抬起手,指腹慢慢拂過歸雪間很薄的眼瞼,那裡很敏感,也很容易受傷,引得歸雪間止不住的顫抖。
歸雪間的視線也模糊不清了。
日光很亮,於懷鶴的半邊臉隱沒在陰影中,嘴唇上還留有濕潤的痕跡,眉眼的形狀很鋒利,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邊:「歸雪間,你是怎麼知道『容器』這件事的?」
歸雪間的理智收攏,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好像沒想到於懷鶴是這樣的人。
龍傲天對賄賂——歸雪間的擁抱、親吻、毫無阻隔的觸碰全盤接受,實際卻不為所動,很是鐵石心腸,還是要問。
……至少此時此刻表現得如此。
歸雪間微微蹙眉,覺得於懷鶴很過分。
逃避無效,賄賂也沒用,兩人對視著,歸雪間放棄掙扎了,還是垂下眼眸,避開了於懷鶴的視線:「一次意外。」
於懷鶴點了下頭,捧著歸雪間的臉,示意他繼續。
歸雪間緩慢地眨動著眼睛,表現得非常真摯,好像說的都是真的。
他說:「他們為我檢查身體,以為我昏迷了,實際還有意識。」
死了,魂游天外也可以視作一種昏迷。
歸雪間頓了頓,慢吞吞道:「我察覺到白家要對我做的事很可怕,就想逃出來。」
離開白家後,歸雪間對朋友,對先生,對懷有善意的同窗們說過一些謊話,卻沒有太多愧疚。因為他的本意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這樣的謊言也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於懷鶴是不同的。
歸雪間第一次欺騙的人就是於懷鶴。
最開始,他只是擔心謊話被戳穿,失去於懷鶴的保護,後來越來越不想欺騙這個人。
歸雪間知道,無論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對於懷鶴而言沒有差別,他永遠都會保護自己。
想到這些,歸雪間有些失神。
於懷鶴問:「那你知道這個法術如何運行嗎?」
歸雪間搖了搖頭,他明白於懷鶴的意思,擔心這麼未知的法術會對自己造成危險,又補充道:「我都已經逃出來了,這麼長時間,白家也沒能做什麼。」
於懷鶴凝視著歸雪間:「要儘快解決白家。」
還是不能放心。
歸雪間不說話時,於懷鶴抬起手,不太克制地按壓歸雪間柔軟的嘴唇,他比以往更過分了,比起撫摸,更像是蹂躪。
歸雪間沒有介意,他抿了下唇,不小心碰到於懷鶴的手指,又鬆開了,他說:「當時,婚契在我手中化作飛灰。但……我沒有別的辦法。」
從前那些不能言明的往事,好像也變得能夠訴之於口。
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維護了那場消失了的婚約。
歸雪間還記得當時的感覺,重生回來,他依舊一無所有,沒有辦法保護自己,逃離那裡,緊張和恐懼幾乎將他淹沒,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於懷鶴:「還是用玉佩找你了。對不起。」
於懷鶴慢條斯理地梳理著歸雪間如綢緞般的烏髮:「為什麼道歉?」
……因為騙了你。
歸雪間仰著頭,露出纖瘦雪白的脖子,呆呆地望著於懷鶴。
於懷鶴又問:「是你想和我解除婚約的麼?」
歸雪間的臉被於懷鶴的手掌捧著,艱難地搖了下頭。
於懷鶴低下頭,貼了下歸雪間的眼睛:「那你就沒錯。」
歸雪間沒錯,錯的都是別人。於懷鶴一如既往地無條件偏向歸雪間。
好像又被放過了。歸雪間鬆了口氣,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於懷鶴又輕易地放過了自己。
審問似乎是結束了,於懷鶴將歸雪間抱到懷裡,他說:「我打算等你十八歲時,以成婚的名義找到白家。」
歸雪間的身體一僵,手指很用力地抓著於懷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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