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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懷鶴的膚色也是白的,但和歸雪間仿若毫無瑕疵的雪白差別很明顯,他們的手指重疊交握著,戒指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有種特別的般配。

於懷鶴抓著歸雪間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

日頭偏西,兩人抵達約定的地方。

他們從側門出去,需要穿過布滿禁制的樹林,才能進入洞府所在的區域。

這樣茂密的林子,歸雪間笨手笨腳,自然不能獨自穿過。

於懷鶴抱起了他,縱身一躍。

白頭道人見了,驚訝道:「小友,一別數月,我竟看不清你的修為了。」

又瞥了歸雪間一眼,仿佛在說你怎麼沒有一點精進,還是這麼弱小。

歸雪間乖乖縮在於懷鶴懷裡,並不動彈,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

他還是有點長進的,只是這個長進不能展示給別人看。

只有於懷鶴能看。

兩道身影在林間急速穿梭,歸雪間很小的一團,蜷縮在於懷鶴的懷裡,他們的速度又太快,即使是視力最好的鳥,也很難捕捉到歸雪間的存在。

城外的守備是很森嚴,但白頭道人和於懷鶴都是洞虛期修士,面對低階修士有絕對的壓制力,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很快,白頭道人找到了洞庭居士的洞府。

就像他之前猜到的那樣,除了庸城布下的禁制,洞府外還有幾個用於防衛的陣法。

解開陣法需要時間,中途肯定會有巡查的侍衛過來。

歸雪間從於懷鶴的懷裡跳了下來,一眼就辨認出最外層的陣法,又算了算時間,再極限也不夠。

白頭道人早有準備。

他是精通煉器的道士,平日裡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固定的法器。比如曾經煉製過一個水鏡,能夠將照在水鏡中的風景再釋放出現,形成幻象。

這東西沒太大用處,照在鏡面上的活物是凝固不動的,一旦有人穿過水鏡,也會立刻發現是假的。現在卻正好能派上用場。

他們注意過,沒有意外情況,侍衛不會隨便前往路旁的洞府查看。

白頭道人將洞府前的一小段路的風景收入鏡中,擺在了路邊。

以水鏡為界限,內外分隔開來。

這面水鏡使用起來限制頗多。

白天的日光太亮,照在鏡子上會有強烈的反光。夜晚又太暗,過於模糊,看不真切。所以傍晚最為合適。但黃昏時分的光線變化得太快,時間久了,可能會被巡邏的侍衛發現這裡與別處不同。

時間緊迫,白頭道人放置水鏡的一小會兒功夫,歸雪間看著陣法,心中已經有了大略的方法。

他走上前,嘗試解開陣法。

修為不行,就找於懷鶴幫忙。於懷鶴也懂得陣法,他說自己學的不精,實際上是有當花先生學生的天賦。兩人合力,事半功倍。

白頭道人嘖嘖稱奇。

歸雪間的修為不高,年紀又小,被道侶護的如珍如寶,竟對陣法如此精通。

就算他將這件事告訴老友,對方怕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布置的陣法,這麼快就被破解了。

終於,幾道陣法都被解開,白頭道人先進一步,歸雪間被於懷鶴護在身後,一同走向洞府深處。

三人的腳步都放得很輕,不願打擾到可能正在閉關的洞庭居士。

……如果洞庭居士真的在修煉,那就是最好的情況。

行至最深處,打坐的蒲團上落了一層灰塵,許久沒人用過了,洞府內空無一人。

但也不是最壞的狀況,眼前沒有出現洞庭居士的屍體。

白頭道人停下腳步,將周圍仔仔細細看了兩遍,實在找不到別的通道了才開口道:「我再三詢問,庸城的回答都是他正在閉關修煉,現在他人呢?」

冰冷的語調下盡力克制的怒火。

歸雪間上前兩步,嘗試著勸慰道:「庸城城主游疏狂有萬貫貲財,應當不會只是圖財害命這麼簡單。此次暗自擄走洞庭居士,想必是有什麼事非他不可。事情未辦妥之前,居士或許沒有性命之憂。」

片刻的沉默後,白頭道人點頭道:「你說的也不錯。我得先去他的居所一趟,看那麼是否有什麼線索。」

於懷鶴道:「我們留下來。」

歸雪間看了於懷鶴一眼,這裡離未修建完成的新城不遠,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白頭道人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便沒有多問:「你們多加小心。這庸城……我也著實猜不透游疏狂到底想做什麼。若是有洞庭居士的消息,務必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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