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壁經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似乎正在等他們。
嚴壁經的課比他們的都少,蓋因他是修佛的,許多修道的課程都不必去。
別風愁對此事頗有怨言,覺得自己一個妖族,什麼陣法丹藥也不用學。
歸雪間和於懷鶴也坐下了,嚴壁經倒了兩杯桃花酒,往他們兩人面前一推。
孟留春和別風愁還沒回來,小魚可能在睡覺,可能去看學生打架了,院子裡只他們三人。
歸雪間看了一眼嚴壁經。
事關重大,百川城與庸城交好,司徒先生為人謹慎,不會只聽信他們兩人的意見,估計仔細調查了一番,又再三斟酌後,才告知了嚴壁經。
嚴壁經收了笑,神情是難得的正經,開門見山道:「司徒先生將你們的事告訴了我,沒料到前段時間的魔族入侵竟可能與庸城有關。」
又問:「你們確定是那個左副使?」
歸雪間點頭。
嚴壁經也知道,他只是最後確認一遍,嘆氣道:「不太妙。那個左副使可是游城主的得力助手,他有問題,游城主不可能脫得了干係。」
他飲了口茶:「我父親和游城主不僅是多年好友,庸城和百川城的牽連很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不好告訴他。」
嚴壁經的話里有些為難耳朵意思,但歸雪間知道,以酒肉和尚的秉性,如果他不願意插手此事,根本不會有今日的談話。
果然,嚴壁經將茶水一飲而盡,將杯子一擲:「菩薩慈悲,金剛怒目。這種時候,光求菩薩可不行了。這一趟是不得不去了。」
他的話音剛落,別風愁和孟留春就推門而入。
別風愁嚷嚷道:「光頭和尚,你叫我回來做什麼?」
歸雪間疑惑地看著他。
於懷鶴道:「你已算好了時間。」
歸雪間也反應過來,自己和於懷鶴上課的地方近,但走得慢,回來的稍早。而另兩個人離得遠,所以落後了一小會兒。
不是意外,嚴壁經是叫了他們所有人回來。
哦,還有小魚,也被桃花酒的香味吸引,從睡夢中醒來,遊了過來。
嚴壁經坦然道:「我獨自一人回去,途中經停庸城,又要住進不碌宮,也太過顯眼。」
一句話的功夫,兩人一蛇也走了過來,圍成了一圈。
嚴壁經替他們倒酒,露出平常那樣的笑來,眼睛是眯著的:「貧僧有一個計劃,諸位施主可願一聽?」
他打算以為父親祝壽的名義回家,和三兩要好的同窗一起,期間停在庸城遊玩一段時間,順便為父親尋找合適的禮物。
別風愁嫌棄道:「誰和你是要好的同窗!」
嚴壁經也不惱怒,而是問:「那你去嗎?」
別風愁忍辱負重:「去!我娘在邊界抵抗魔族,我怎麼能做縮頭烏龜!」
「歸施主和於施主之前已經被盯上了,不適合再出現在游城主眼皮子底下。」嚴壁經道出了自己的計劃,「而我們若是住進了不碌宮,被那些人看著,即使知道了什麼,也無法肆意探查,很不方便。」
歸雪間思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一明一暗?」
這和歸雪間的想法也很符合。他和於懷鶴本就不適合出現在不碌宮。
魔族對歸雪間是欲除之而後快,左副使對他下手,游疏狂很難不知道歸雪間這個人。而於懷鶴又和游疏狂可能有血緣關係,最好不要正面撞到。
小魚盤旋在桌上,「嘶」了一聲,詢問自己在哪邊。
一千年前,弄雲仙人曾在仙魔大戰的主力,作為弄雲仙人的妖寵,小魚也是當仁不讓,絕不能墮了仙人的名頭。
嚴壁經笑道:「你呢,就負責給明暗之間傳信。庸城的守衛極其森嚴,機關頗多,若是用傳音符之類的法術,很容易被攔截下來。」
又轉過頭問:「孟施主以為何?」
孟留春道:「你們都去,我一個不去,豈不是顯得很沒骨氣!」
說完了忍了忍,沒忍住,悲憤道:「別風愁家裡很有錢,於懷鶴做任務很有錢,歸雪間因為於懷鶴有錢而很有錢。我還以為這個院子裡,有你和我相伴也不寂寞,沒想到你竟然是城主之子!」
好像被背叛了一樣。
歸雪間靠在於懷鶴肩膀上,臉偏了過去,也笑了。
*
數日的準備過後,五人一同乘坐仙船前往庸城。
歸雪間和於懷鶴住一間房,其餘三人住一個大套房。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有心人注意,兩撥人從來不在外面同時出現,偶爾沒人的時候,歸雪間和於懷鶴才去找他們三個玩。
他們不太出去,悶在房間裡,除了修煉就是發呆,實在很無聊。有時候,歸雪間和於懷鶴會下幻獸棋玩。但他們兩人待在一起,什麼話都不用說,也不會無聊,所以將幻獸棋讓給了另外三個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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