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狐妖婆婆的年紀雖大,可這健步如飛的速度,他怕是拍馬不及。
松煙也急了,喊道:「婆婆你別跑!」
但還是被於懷鶴攔了下來,用了個法術,將四尾婆婆困住,請回了原處。
歸雪間有些疑惑,眼前的四尾婆婆的修為絕不能算低,以元嬰的修為,真的能將她輕鬆困住嗎?
他來不及多想,只聽四尾婆婆哭嚎道:「老身冤枉,一定是有人看湯賣得好,嫉妒老身,誣告陷害。」
又要對松煙下跪:「若是妖使大人願意放過我,老身積攢數百年的珍寶,皆可獻給大人。」
松煙也怕折壽,一手托住四尾婆婆,將之前送人的時間和數量都一一道來,一絲不差。
又將遇到歸雪間後,被迫暴露的事一一道來。
四尾婆婆聽完後,放下了偽裝,已經半信半疑。她的神情間多了幾分和善,不再像方才那般尖酸兇狠了,嘆了口氣後道:「口說無憑,你們可有證據?」
玉牌是碎了,但歸雪間和於懷鶴在書院裡讀了一年的書,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很多,而且比起玉牌,這些更難偽造。
四尾婆婆不愧很有見識的老妖怪,一旦相信他們後,立刻做出決定,啟動陣法,一同離開這裡。
她站起身,用拐杖指著於懷鶴:「他的修為太高,回不去。」
四尾婆婆還沒說明緣由,以歸雪間對陣法的了解,已經明白過來了。
她獨自待在魔界,以傳送的方式將人運出去,害怕被魔族發現,材料過於稀少,陣法搭建的頗為簡陋,靈力貧瘠,很不穩定。這樣的陣法,平日裡多傳送幾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還行,於懷鶴的修為太高,陣法根本承受不住,要麼無法啟動,要麼在半路崩潰,更加危險。
於是,歸雪間道:「我也留下來。」
於懷鶴抬眼看著歸雪間,沒有說話。
歸雪間偏過頭,下巴搭在於懷鶴的肩膀上,在他的耳畔小聲說:「我想待在你的身邊,不再分開了。」
而且全世界沒有比於懷鶴的身邊更安全的地方。
四尾婆婆並不反對他們的的決定,前幾日才送走一群凡人,原先準備的材料已經耗光了,她要去外面置辦東西。
與陣法有關的事,歸雪間本該去幫忙,或許有更合適的選擇。但他的通緝令估計已經貼滿了大街小巷,出門的風險很大,只好留在湯鋪中。
四尾婆婆獨自出門,留兩人兩妖大眼對小眼,防止大罹殿的魔族趕過來。
或許是有了要做的事,松煙放下心,沒那麼緊張了,剛想和歸雪間說話,就見兩個人抱在一起。
松煙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妖怪,不知道修仙界的未婚道侶竟如此親近。
不是說都講究清修的嗎?
他看不下去了,準備避一避。
小魚也「嘶嘶」了幾聲,游到了松煙的面前。
兩條蛇一同去了後院。
周圍空無一人,只剩下歸雪間和於懷鶴了。
歸雪間微微蹙眉:「你的靈力……是不是我餵得太多了?」
於懷鶴身上的靈力一直沒有消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跡象。
當時只顧著為於懷鶴解毒,卻忘了吃下這樣的珍寶,靈力過多,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在掌控之中的靈力是溫和的,可以用於治癒他人。但不受控制的靈力橫衝直撞,有時候會傷害主人。
據說還會令人失去理智。
於懷鶴隨意道:「如果將萬年雪蓮的靈力全都吸收,靈府中的靈力可能會突破洞虛。」
他說這句話時很不以為意,連修為似乎都不放在心上。
對於龍傲天來說,掌控遠超常人的靈力,使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不被過於強大的力量裹挾似乎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好厲害。」歸雪間眨了眨眼,但他更關心另一件事,「你會不會很難受?」
於懷鶴抬起眼,語氣平淡,但握在一起的手很用力,已經到了會讓歸雪間感到輕微疼痛的程度:「你待在我身邊就可以。」
歸雪間「哦」了一聲,腦袋靠在於懷鶴的肩膀上,貼的更近了,很乖順的樣子,兩人的影子完全融為一體。
他們就這樣靠了一會兒,於懷鶴忽然說:「昏迷的時候,有時候會有意識。」
歸雪間的呼吸一滯,心臟懸了起來。
有時候,不是一直。歸雪間希望於懷鶴清醒時聽到的都是有用的,而自己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做的很離譜的事都一無所知。
於懷鶴坐在石室前,與地面有兩尺高,左腳抵在地板上,單膝弓起,斷紅有一小半出鞘,劍柄靠在他的膝蓋上。他周身上下的靈力極其豐沛,一手抱著歸雪間,另一隻手拿著支在身旁的斷紅,漫不經心道:「你想知道嗎?」
歸雪間頭皮麻煩。
坦白說他不是很想知道,甚至拒絕在大腦里回憶,但於懷鶴不舒服——他完全不會表現出來,也沒有開口,但歸雪間能感受到那點不同尋常的細節。
所以他含混地應了一聲,眼神閃爍,看了於懷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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