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書院大比與普通的宗門比試並無太大差別。
一百六十年前,花先生初來書院,在當時峰主的建議下研究此陣,又耗費三十餘年,最終確定雙葉峰為最佳地點,書院大比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雙葉峰內遍布靈玉,一位先生須得為一片區域內的靈玉供給靈力,使之記錄下靈玉周圍發生之事。而這種靈石本身並無感應的能力,只是能通花草樹木之感。靈玉的功能是聚集植物所搜集的信息,再投射至陣法外。說來簡單,操控起來非常複雜,也只有花秉秋這樣的陣法大師才能構建出來。
花秉秋正得意著,見到坐在不遠處的周橫,笑容又一僵,總覺得不是滋味,歸雪間明面上還是這人的學生呢!
同時又在心裡痛罵趙游,要不是那天這小子非得拉著他去檢查陣法,他也不會錯過歸雪間。
沒過一會兒,靈玉里又出現別人的身影。
但這次卻不是被歸雪間的弱小引誘上鉤的師兄或師姐,而是於懷鶴一行四人回來了。
看幾人的神色是收入頗豐,也沒有減員。但他們出去一天,期間時刻警惕,極度緊張,所以也需要休息。
於懷鶴卻不見疲色,徑直走向歸雪間。
只見於懷鶴半蹲下來,從懷中拿出所得玉牌,一塊一塊掛在歸雪間的腰間。
沒人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幅場景,在場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看的卻更加聚精會神。
玉幕之上,歸雪間試著站了起來,微微蹙眉:「好沉。」
又問:「這麼多,沒分給他們麼?」
他們——指剩下的三人一蛇。
於懷鶴「哦」了一聲:「分過了。這些都是我的。」
站在後排的學生里也有被於懷鶴一行人淘汰的,對著這一幕咬牙切齒。
在別人還在為存活下來苦苦掙扎時,於懷鶴的玉牌已經多到能給歸雪間掛著當裝飾品了。
歸雪間歪了下腦袋:「我又不出去,你在外要多備幾個,萬一掉了呢?豈不是功虧一簣。」
於懷鶴說:「想給你。」
歸雪間想了想:「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拿到幾個玉牌,要我給你掛上嗎?」
「好。」
終於,場外也多了些竊竊私語。
趙游有些遲疑地問:「這兩人……什麼關係?」
司徒先生的臉一陣青白,冷笑著道:「師兄弟!還能有什麼關係!」
後排的學生嘀嘀咕咕:「師兄弟?不像吧。」
「情兄弟還差不多……」
「嘖嘖嘖,這不是不加遮掩嗎!這兩人膽子也太大,完全不把書院的規矩放在眼裡。」
「於懷鶴一貫如此,之前不就聽說過嗎?」
「不要命了,小心被司徒先生聽到。」
「那司徒先生睜眼說瞎話,我們是仗義執言。」
「好,你膽子大,去司徒先生面前去說。」
「不應該啊……你們真的覺得司徒先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嗎?」
歸雪間拿起一塊玉牌,正準備給於懷鶴掛上,忽然反應過來,他們身處梵行諸天陣之中,一言一行皆可能被外人看到、聽見。
普通學生對陣法的理解不深,很難察覺到靈石所在之處,歸雪間卻在無聊等待的時間裡,早已辨別出布在這個破屋子周圍的靈石。
而有一枚就在不遠處。
雖然別處可能有激烈的打鬥,外面的先生同窗此時此刻不一定看著自己和於懷鶴,但一想到這種可能,歸雪間呆了一下,臉立刻燒紅了。
於懷鶴似乎有什麼想說的,被歸雪間捂住了嘴。
纖細的手指壓在於懷鶴的薄唇上,很用力,但不會讓人感覺到痛。
歸雪間飛快地眨了幾下眼,企圖讓於懷鶴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歸雪間頭腦和臉蛋都在發熱,他怕從雙葉峰出去後,司徒先生要把自己和於懷鶴髮配到不同的兩座山峰,中間的路程要走兩個時辰。
……太可怕了。
於懷鶴很順從地被力氣很小的歸雪間拽走了。
直到確定不在靈玉的感應範圍內後,歸雪間才停下腳步。
皮膚上有一小點潮濕的水漬,歸雪間意識到那是什麼,猝然收回手,手指蜷縮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靠在牆上,偏著頭,不去看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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