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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修仙之人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都會準備充分,符籙、法器,法術,不一而足。而眼前這兩人似乎只隨身攜帶武器,還是很普通的那種。

歸雪間猜測,或許是能夠逃過書院監管的法術施展起來是很苛刻的,必須要輕裝簡行,身上不能有多餘的東西,否則會被發現。

房間畢竟不大,兩人的身形鬼魅,如一團影子般在屋頂漂浮不定,看不出真正的動向。

只見左邊有人倏地沖了過來,刀尖筆直地向於懷鶴刺來。

於懷鶴早已看清這人動向,抬手便削斷他的胳膊。

劍刃沾了一點血,在琉璃燈旁一閃,劍光亮得驚人。

但下一刻,歸雪間又看不到了。

被擋住了。

這麼一點血,這麼短暫的時間,自己又不怕,歸雪間這麼想著,忍不住偏頭看向於懷鶴的臉。

這人鎮定自若,完全看不出還能抽出心思放在這點小事上。

用刀之人斷了一條胳膊,失去武器,大約知道是走投無路,拿出個什麼東西——歸雪間沒看清,但看那架勢,似乎是要與在場之人同歸於盡。

然而於懷鶴的劍更快,那人的身形在半空一頓,重重摔了下去,被桌子擋了一下,不至於發出很大動靜。

歸雪間想,幸好雙方打起來是不約而同的安靜,若是伴隨著要出聲的法術,怕是怎麼都瞞不住,要把書院巡夜的人招過來。

比如嚴壁經,一和人打架必然要念經,且是擲地有聲的那種,似乎是對法術效力有所增強。歸雪間有時候半夜被吵醒,就是聽到對面兩人從吵架到動手的響動。如果是孟留春去,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和,換成於懷鶴,會用武力強行讓兩人停下來。要是更不湊巧,讓書院巡夜的師兄師姐發現,那兩個人都要罰抄書院規定。

歸雪間這麼想著,下一瞬,發現自己又被回到了床上。

只剩下一個人了,再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的可能,所以於懷鶴放下了自己。

他被抱起的時候很急,蓋著軟綢被子又滑又軟,被掀開後沿著床沿緩慢往下落,現下還餘一小半,沒完全掉在地面,於懷鶴已經殺了一個人了。

歸雪間以為於懷鶴是準備速戰速決了。

他仰起頭,看於懷鶴的劍法。

大約是怕造成的動靜太大,而且這裡是歸雪間的房間,打壞了東西還得重新置辦,於懷鶴一直收斂靈力,僅以劍招應敵,但對面剩下的那個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在半空中對了幾招,那人已是強弩之末。

明明能殺了對方,為何不殺?

歸雪間不明白。

下一刻,於懷鶴拽著那人,從半空中落地,抬手將那人的衣服往下一扯,肩膀處似乎有一個黑色的烙印一閃而過。

烙印是漆黑的,突然被什麼激發了似的,傷疤被血紅的液體填充,好像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歸雪間認了出來,是魔族用來操控手下死士的咒語,一旦任務失敗,為了保密,即刻發作。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那人雖然已經失去武器,折斷一隻手臂,卻冷的一笑,神情兇狠,像是要最後拼死一搏。

他的手化作尖爪,刺入於懷鶴的腰腹。

於懷鶴沒躲,動作也沒有因為被刺傷而有絲毫停頓,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察覺到疼痛,看起來有一種極端的冷靜,在烙印即將被填滿的前一瞬,把那玩意割了下來,又將人重重敲暈。

歸雪間一怔。

隔著朦朦朧朧的帳紗,歸雪間看到鮮血噴濺而出,不是別人的血,於懷鶴的血浸透白色寢衣,染了一片血紅。

歸雪間的心臟停了一拍,像是被什麼以極快的速度扯到了半空,又忽的摔了下去,疼痛自心臟處傳出,又隨著血液蔓延至全身,他喘了兩口氣,想要緩解這種疼痛,卻無能為力。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

歸雪間不知道於懷鶴為什麼忽然受了傷,還傷的這麼嚴重,他下了床,沒留心被軟綢絆了一下,走到於懷鶴身邊,半跪著想要查看這個人的傷口。

於懷鶴殺人的動作很快,現在也不慢,一抬手,就捂住了歸雪間的眼睛。

歸雪間想要掙扎,但於懷鶴力氣大的驚人,他也不敢亂動,怕碰到這個人的傷口。

濃重的血腥味中,歸雪間頓了一下,很快地問:「為什麼非要留下他的性命?」

於懷鶴這次受傷,不是因為不能打敗對方,而是他要留下一個將死之人的性命,為此寧願受傷。

於懷鶴的手掌攏在歸雪間的眼睛上,他能感覺到濃密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上亂顫,或許像是歸雪間此刻的心情,又混亂又擔憂。

他說:「不知道他們從哪來,為什麼要對你動手,我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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