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好吃,不知道是苦的酸的。
然而護士夾起一片,半軟半硬地塞進它嘴裡後,肉鬆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連耳朵都咻地立起來。
這,這也太好吃了!
肉鬆兩眼放光,立馬將對三文魚的偏見拋之腦後,兩隻爪子緊緊抱著飯盒,埋頭苦吃。
護士在一旁看著肉鬆,戀戀不捨地揉一揉它的小腦瓜,慈祥說道:「肉鬆寶寶,多吃點,一會兒安先生就要接你出院啦。」
什,什麼......
正在咀嚼的兩瓣貓嘴一滯,肉鬆緩緩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笑眯眯的護士。
然後,它轉動僵硬的脖子,緩緩低下頭,盯著碗裡的食物。
所以,這是它吃的最後一頓美味的飯,吃完就要上路了嗎?
不,不要啊!
也許是在舒適的環境裡待的太久,喪失了警惕,直至大難臨頭,肉鬆才想起那個要收養它的冰塊怪。
它驚得鬍鬚亂顫,低頭一口咬住小窩,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其翻過來,然後著急忙慌地把窩扯到籠子最裡面。
找了個自以為安全的角落,整團身子蜷縮,把窩往頭頂一蓋,瞬間遮住自己一大半的身體。
另一半還露在外面,不過它全然顧不得了,能藏一點是一點。
護士呆愣地看完整個過程,眼見著肉鬆縮在角落一動不動,連忙湊近哄道:「肉鬆,等會兒再睡吧,安先生馬上就來了。」
肉鬆更不敢動了。
正折騰著,門外又走進來一個護士,笑道:「肉鬆,安先生來接你了......」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豪車停在醫院門口。
車門打開,安溫書走下車,眼底里是一貫的淡漠疏離。
張翼跟在他後面,恭敬道:「安董,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會議推遲到一小時之後了。」
「嗯。」
張翼小心翼翼地偷瞄眼前的男人,見安總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心底里抖了三抖。
時至今日,他仍摸不清安董對那隻流浪貓的態度。
說喜歡吧,每每談及那隻流浪貓,總是冷冷地一言不發,住院期間也不來看望一下;說不喜歡,卻按時按點派人來送飯,等到出院的日子,又特意把會議時間調後,就是為了來接那隻流浪貓......
張翼暗自嘆口氣,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上司了。
正神遊之際,安溫書忽然道:「接到貓後去公園。」
張翼愣住:「公園?」
沒等他反應過來,安溫書走進了醫院。
醫院的護士看到男人過來,連忙向前迎接:「安先生,肉鬆還在休養室里。」
安溫書頷首:「我去看看。」
幾人來到休養室,剛一開門,便聽到裡面的護士輕聲細語道:「肉鬆寶寶,出來吧,裡面多悶吶。」
門打開,安溫書穩步走進來:「怎麼回事?」
護士看到安先生進來,急忙起身讓出一側,解釋道:「肉鬆正躲在貓窩底下,不肯出來。」
「不出來?」安溫書略一挑眉,緩緩走到籠子旁,低頭朝裡面一看。
籠子裡凌亂不堪,貓飯撒了一大半,貓窩也被扯得破破爛爛,上面還有兩處小巧的牙印,而貓窩之下,橘白糰子靜止不動,仿佛是一隻貓貓玩偶。
安溫書抬起手,敲一下欄杆。
貓窩下面的小東西仍是一動不動。
見此情景,安溫書的眼底溢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慢悠悠開口:「再不出來,後果自己承擔。」
須臾,貓窩一陣涌動,窸窸窣窣的響聲過後,一隻白手套伸出來,像是不樂意似的在空中抓幾下,接著毛絨絨的屁股也探出貓窩,而那顆貓貓腦袋,則是最後露了出來。
小臉因為藏在貓窩之下,此刻有些凌亂,柔軟的貓毛張揚地伸展開來,一張小貓臉可愛又呆萌。
肉鬆憤憤地看著男人的俊臉,心裡暗戳戳:脾氣那麼冷,長的帥也不頂用,再看,再看就把你的臉抓花!
雖是這樣想,可肉鬆的身體卻很老實,一點一點挪到了欄杆旁。
安溫書看著凌亂小貓,眼底含笑:「這樣才乖。」
——
肉鬆被抱出來的時候,壯著膽子偷偷瞄一眼冰塊怪。
冰塊怪的眼睛依舊冷冰冰的,仔細望去,眼底里像是寒潭,深不見底,一個猛子扎進去會淹死的那種。
它縮在護士懷裡咽了咽口水,心裡安慰自己,雖然好貓不吃眼前虧,但它作為英勇善戰的貓貓俠,是決不能輕言放棄的。
為了自由,一定要找準時機,趁機溜掉!
正握緊爪子給自己加油鼓勁呢,一個航空箱赫然出現在眼前,籠子門敞開,顯然是示意它進去。肉鬆抵死不從,貓貓頭縮到護士懷裡,只留個屁股在外面。
安溫書並不打算縱容它,走到跟前,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肉鬆虎軀一顫,頭猛地抬起,眼神幽怨地看著男人。
安溫書淡漠地掃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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