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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家,李寶福見趙莊生已推著油菜回來了。

才收割完的油菜還得晾曬一天才能用槤枷把油菜籽從殼上打下來,且這油菜會因播種時間早晚而成熟得有早有晚,這樣趙莊生和李寶福也能錯開晾曬。

磚上是碩果纍纍的油菜,太陽照在飽滿的油菜殼上,李寶福心裡是充實又高興。

午飯是草魚燉豆腐、清炒空心菜、一碟鹽拌的蠶豆、清晨剩的南瓜粥。

清晨煮好的粥正午最熱時喝最為涼爽,南瓜甜糯,吃下去滿口甜香。

吃完午飯正是午熱,趙莊生出不了門,便把風車、槤枷清掃出來。李寶福則進蠶房給蠶分盤,清理蠶沙。

兩人各忙各的,都為小家努力。

經過一日熱陽高照,昨日晾曬的油菜已熟。趙莊生取了幾根油菜殼兩手合著一撮,那顆顆黑亮飽滿的油菜籽便靜靜躺在掌心裡。

油菜可以脫籽了。

趙莊生取來槤枷,站在油菜邊捶打。

木質槤枷捶打在乾脆的油菜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狸貓乖坐在油菜邊,瞧見有油菜籽滾在腳邊便用爪子刨弄。

金陽遠掛西山,一片勞作聲里。李寶福睡眼惺忪地從屋內出來,見院裡的趙莊生微責道:「哥你怎麼不等我一起?」

餘暉下趙莊生打著赤膊,渾身都是汗,他道:「你難得睡那麼香,我一個人也能行。」

李寶福去廚房洗了把臉,而後餵了蠶便取來另一把槤枷,站在趙莊生身邊,捶打油菜,說:「我倆一起快點。」

趙莊生抿了下唇,取下牆上草帽給李寶福繫上,說:「你去打那樹蔭下的。」

李寶福笑著說:「好嘞!」

這油菜得反覆捶打才能完全脫籽,李寶福一直站在樹蔭下打趙莊生給他圈的,而趙莊生自己則站在太陽底下,來回翻動油菜時,還得幫李寶福換。

兩把槤枷交錯地錘著油菜,油菜籽噼里啪啦的脫落,蟬鳴聲里,盛夏即來。

油菜籽從殼上脫落,趙莊生掃成一堆,李寶福將油菜籽細細的篩出來,將其二次晾曬。

這曬油菜籽時,李寶福還得注意狸貓。畢竟這貓有好幾次都拉在油菜籽里,氣得李寶福追了它好幾圈。

今年油菜種的不多,趙莊生沒幾天就收完了,晾曬、脫籽、晾曬、再用風車吹去糠秕。油菜糠秕是寶貝,易燃發火。

李寶福將油菜杆和糠秕收起來,油菜杆燒火,油菜糠秕發火。

等油菜籽曬好,李寶福則要把它們炒熟屆時好背去鎮上榨油。

每當這時,小麥也熟了。

趙莊生的腰在農忙時就沒直起來過,手上儘是鐮刀、槤枷等磨出來的血泡。晚上李寶福給他擦藥都心疼得很,但這人也不喊疼,摟著李寶福一覺睡到天亮就繼續下地。

木輪車吱嘎吱嘎地推著小麥回來晾曬,而李寶福則拿槤枷繼續反覆捶打它們。

麥粒晾曬時,終於有那麼閒的一天。

清晨天不亮,李寶福睡眼惺忪的跟趙莊生一起趕路。趙莊生背著背簍,推著個木輪車,車上放著兩個一大一小的瓷罐子和兩袋油菜籽。

這背簍里不是別的,正是那炒熟的油菜籽。昨夜商議好,今日他們去鎮上油磨房榨油。

榨油要早點去,不然去晚了。得排隊候著,屆時要荒不少地里活。

灰濛晨間的山路上,已有不少村民推著車趕往油磨房。

李寶福跟同村一族哥說完話,就又打了個哈欠,趙莊生說:「上來我推你。」

李寶福搖搖頭,牽著趙莊生的衣擺,說:「算了,走走醒神。」

趙莊生說:「晚上回去,哥給你做好吃的。」

李寶福點頭,兩人加快步子到了油磨房。

油磨房是縣城一大善老爺開的,八間草屋,榨油工人赤著膀子嘿喲嘿喲地揮著大石打樁。

李寶福和趙莊生到時,天邊才泛起魚肚白。然這油磨房外已拍了不少人。

趙莊生排隊領了小木牌,李寶福坐在木輪車上瞧了眼,說:「荒字十二,還行。」

「比去年快,」趙莊生把木牌放在布包里,「天黑前肯定能回去。」

這油磨房邊支著不少攤子賣早點,趙莊生買了六個醬肉大包子,兩碗豆漿,兩個菜饅頭回來。

這包子皮是今年新收的小麥做的,鬆軟回甜,肥瘦相間的肉餡里加了脆爽蘿蔔,醬香味十足,麵皮都浸著油。李寶福一口氣吃了四個,趙莊生吃兩個包子和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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