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要什麼,自去開口...」
阮慕垂下了頭。
崔煊又想起了母親對她的不喜,不知道是知道她病了,還是不知,竟還要她做點心。
「母親那裡你若不方便,便同我說,竹戒每日都回來,要什麼,你盡可告知他。」
阮慕的頭垂得更低了。
「謝謝夫君。」
崔煊嘆了口氣,這才想起今日過來的目的,「母親要的點心,你好了再做,我去同她說。」
阮慕點點頭,她眼眶發熱,不敢抬頭看人,這是他第一次在婆母那裡維護她。
「送來書房的點心,都是你做的?」崔煊想了想,又問。
「夫君若喜歡,我再送?」阮慕抬頭,眸中有些微光亮。
崔煊抿唇,若說喜歡,倒也沒有,還算能入口罷了,只是對上她的視線,那話就不大說得出口,
「等你好了再做。」
阮慕點頭,眼睛彎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崔煊再沒有旁的事,本是過來敲打她,哪裡知道,卻看到她病成這般樣子。心頭一時之間有些複雜。
扭頭的時候,才看到躲在一旁的婆子,方才那些話,豈是下人對主母說的?私下裡,這些人竟是這樣欺負於她的。
崔煊臉色鐵青,
「你們既是家奴,卻竟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崔府養不起你們這樣的奴才,自去二嫂那邊回了,那東西走人。」
兩個婆子嚇得急忙跪下,「三公子...不是,我們沒有...」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日後但凡我再聽到一點類似的話頭,不尊重三少夫人,便是不將我放在眼裡,既是如此,早日出去,尋個更高的枝,也是一樁好事。」
那兩個驚恐得婆子還要再說話,卻已經有崔煊身邊的長隨領著小廝進來,直接將二人捂嘴拖了出去。
自從崔煊進了這後院,整個院子的人都瞠目結舌,自有人從四處的逢里打眼瞧著,這下兩個婆子被拖出去,而現下公子又陪著那少夫人回後院,是什麼風向,所有人都漸漸咂摸出來了。
從前明里暗裡欺負過阮慕的人,心中都是惴惴,生怕這少夫人翻舊帳,一時之間,整個院子看似平靜,底下卻是波濤洶湧,人心浮動起來。
崔煊還是第二次回到她的後院,屋裡倒是整潔乾淨,只是....頗寒酸了些。
「庫房裡東西多,等你身子好了,得空了便去瞧瞧,看上什麼拿回來放著,這屏風也用許久了..」還是從前他住這裡時所用,甚至有了破損,
「改日叫人送個新的來。」
「還有我的俸祿,從前在母親那裡,日後我叫人拿一些,放在你這。」從前他不過問這些事,卻不知原來她連銀錢都是缺的,心中不免生出愧疚之意,不知母親是如何分派的,怎會叫她到如此地步,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若是病了,大夫藥錢都是中公出,晚些時候我便去二嫂那裡說一聲。」
他若是去了,二房自然不敢再說些什麼,欺負人都欺負到三公子直接登門了,倒實在是打她們的臉。
阮慕沉默地聽著,這些困擾她許久的事情,原來只需他一句話,就可以輕鬆解決。
原來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關切她的吧。
他特意尋來,即便她這樣不符合世家婦的規範,卻沒有一句苛責,不怨她管不住下人,反而幫她。
冰凍了心有了絲絲碎紋。
見她不說話,也不似以往那邊殷切地想瞧又不敢瞧他的模樣,崔煊心中有幾分異樣,準備離去,餘光卻突然看到她枕旁的東西,本不在意的,只是有些眼熟。
阮慕也注意到了,想移步擋住他的視線,可已經來不及。
「那是什麼?」
阮慕有些赧然地捏緊了手指,片刻,才慢慢遞過去。
崔煊看著那些東西,果然是他的東西,只是讀書時的偶發感嘆,他覺得好的會留下保存,其他這樣的東西太多,最後都是被燒掉處理的。
卻不曾想,有幾份竟是在她這裡,一絲褶皺都沒有,竟是被她極其珍視地保存。
其他的幾頁紙,有臨摹他的字。
看得出來,沒有基礎和章法,看著像,但筆力用勁全然不對。
其他的一些,則是謄抄他的感想,上頭還有些大大的疑問,顯然她或許看不懂。
再往下....
阮慕看著崔煊的臉色,她自己倒是赧然無比,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待看到他竟然還要往下翻,整個人一下子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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