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黑瞳透亮,最開始在殿中畏畏縮縮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現在的他脊骨筆直,宛如蛻變重生,黑髮高高紮起,那張雋秀雅致的容色表情淡淡,飄揚的黑色馬尾隨著發繩緞帶的動作帶著些許少年專屬的肆意輕揚。
他站在高台之上,迎面著對手,視線卻穿透對方看向台下,那瞳孔深深,黑色的倒影中透著一抹執著。
在場眾人有一瞬被他蠱到,似乎看到了少年身上一股莫名的執念,有心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了樹葉蔓蔓下的一抹白和其他嗚嗚糟糟的身影。
「他在看什麼?」
「估計是看他師父吧。」
「可是劍尊不是在上面坐著嗎?」
「我記得他師父不是劍尊來著,是叫什麼……什麼……」
「什麼?」
「沒印象……忘了。」
「你在看什麼,你師父嗎?」溫策攤開扇子看著自己對手從上台到現在都沒睜眼看過他一眼的禮貌對手,發出友好的詢問。
他試圖順著他視線追尋過去,對方卻早已收回視線,對他的詢問表情繃的像是他欠了他銀子一樣。
「別這麼嚴肅嘛,我們藥理宗跟九淵宗也算是關係比較友好的,你師父跟我師父更是朋友,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因為這一場比試就鬧得不愉快。」
溫策扇了扇扇子,笑的純良溫潤,同為少年,跟虞晏那種孤狼冷獨的氣質不同,溫策周圍的氣場極為圓潤,似乎就連虞晏這種如同針扎一樣的尖銳氣場到他周圍都被化成了潤無聲的小雨。
「我叫溫策,你呢。」
「不關你事。」虞晏拔劍,冷臉做了個起手式:「開始吧。」
溫策:……
他無奈笑了笑,聳了聳肩後也做出攻擊手勢:「那好吧,先說好了,別打臉。」
虞晏在孟梔茵面前一向是沉默話少容易害羞的模樣,所以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少年在外的表現,跟在她面前表現的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差距太大,簡直不是一個人。
這一點蘇恬是
有所體會的。
事實上孟梔茵來青極峰的次數極少,但也就那短短的幾次,就讓蘇恬見到了虞晏的包公變臉。
要說第一次剛認識那次她還以為他是內向靦腆不愛說話,後面認識時間長了她才發現,他那哪是靦腆內向不愛說話,他那分明就是只在他師父面前靦腆內向不愛說話!在她那就不是靦腆內向不愛說話了,那就是單純的不想搭理她!
天知道她夾在師父和他這倆個話少的人中間是怎麼活的,她都快成跟花草樹木說話的精神病了,還好掌門偶爾過來她還能跟掌門說說話,不然都快瘋了。
天殺的!這種人到底是命多好能遇上那麼溫柔漂亮的師父!
嫉妒死她了!
當然,蘇恬得疊個甲,她並不是覺得自己師父不好,只是跟師父相處時間長了,一開始青玄仙人在她心裡的濾鏡太大了,她依舊覺得師父不那麼好親近,敬重和崇敬當然依舊是有的,就是……
她還是更喜歡溫柔漂亮善解人意的美女師叔罷了嗚嗚嗚。
蘇恬知道她這話要是說出來別人肯定會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說什麼孟師叔不過是金丹巴拉巴拉的,這種話她沒少聽過,每次聽她都替師叔感到難過。
明明師叔那麼好,但這個世界似乎只看修為,他們根本不在乎孟師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只知道她不夠強。
就因為這個,就乾脆的否掉了人的一切。
如果讓她當掌門的話,她希望能扭轉這種思想。
孟梔茵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中連蘇恬的想法都改變了,事實上,她現在有點坐不住了。
因為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察覺有股視線在盯著她,那視線怎麼說呢,倒是沒有惡意,就是……
有點過於熱情了,存在感強到讓她這個不怎麼用靈力的人都感覺出來了,可想而知存在感得多強。
其實孟梔茵的位置真的很偏,有樹影擋著不說,她身前還有一堆同門擋著,她在後面又位於低處,一般來說不好被發現,然而修仙界就是這麼奇妙,厲害的人自然有自己的感知方式,不需要憑著眼力也可以尋得她的方向。
要是孟梔茵這會能聽見好感度的聲音的話,她估計能聽見好感度+20、20的聲音,不過可惜,她不是攻略系統,而她的系統也是個小垃圾,根本不具備撩男人的功能。
顧元筠沒想到,他只是好奇無意的一瞥,就能看見這麼令人驚艷的女子。
縱使他閱歷無數,讀過數不勝數的名著,也遺憾竟然沒有詞彙能描述那女子的姿容。
那是怎樣一張臉,如蒙塵的明珠,如皎潔的明月,明明身處樹下的陰翳,那從縫隙間撒落下的微光也渡的她面容潔白,連細小的絨毛和唇角柔軟的弧度都如此易碎柔弱。
即便她打扮的那樣簡單,只是簡單的白色長衫沒有任何裝飾,便也能勝過任何妝點的貌美女子。
這不就是、這不就是他畢生所追求的夢中神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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