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的時候,梁嘉珩的聲音再次響起:「可以了。」
「哦。」不知道說什麼,她只回一個字。
陳思意習慣性的把草稿紙翻一頁蓋住原有的字跡,而後提筆繼續寫自己的資料。
心裡有點亂。
梁嘉珩收回目光,剛翻出書本,忽的瞥見范修文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他疑惑的望回去。
幾秒之後,范修文跟觸電了一樣忙著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做著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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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之後,學生陷入一片繁忙中,他們每天為寫不完的資料和考不完的試卷憂愁,時而還要接受胡智的大道理教育。
臨近期末,一班人更是沉默,上到教室一言不發,埋頭就是干,那會兒估計大家想的都是,期末考好點,回家過年能別那麼難堪。
半個月,陳思意覺得自己精力快要被耗盡,每天不是在做數學題,就是在問梁嘉珩數學題。
有那麼幾天,她覺得自己腦子除開數字,真沒有別的東西。
期末考那幾天,學校格外重視,一樓樓道口設置安檢門,好幾個領導輪流監管,杜絕帶小抄和電子設備上樓的可能。
考場外還擺著人臉識別系統,教室平時擺設的監控,這幾天也沒閒著,全開起來,嚴得就跟高考一樣,放在平時,一個期末考,倒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倒是這次考試比較特殊。
據胡智說這回是市聯考,幾個學校用的卷子是同一套,出成績之後要按學校排名,所以監考老師一大半自然也不是本校的老師。
霖市一中自然是比較重視這回考試的,生怕學生考得拉胯,讓學校面子過不去,重點班這段時間被狠狠灌雞湯鞭策,學生怨言連連。
1月22號,周五。
期末考結束,交完卷後,一整棟樓歡呼尖叫,學生飛奔而出。
高三生的寒假在這一刻開始,有開心的,自然也有垂頭喪氣的。
陳思意往校門口走,腦海一直回想著剛才的試卷,這次試卷過分難,好幾道題都是蒙的,有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好像又把一門考砸了。
「我還沒寫完,鈴聲就響起了,我在教室直接懵了,誰能想到這回考什麼聯考,題目會這麼難,坐我旁邊的那位,年級前十,收卷時,我瞄到他也有兩道題沒做完。」宋遠航簡*直懊惱得要命,滔滔不絕的講著,「你們兩個看開點,別這麼死氣沉沉的,我猜這回普遍沒幾個人能考很好的。」
李悠然嘆氣,她本來不太想發言的,因為她也沒寫完,但看到宋遠航這麼樂觀,她沒忍住捅刀子,「學霸考得差,你只會考得更差。」
「忠言逆耳,你算是明白的。」宋遠航簡直無語。
話題被帶起來,宋遠航問陳思意:「一直想問你,前幾天語文考的那個作文,什麼媽媽的,到底在說的什麼玩意?」
陳思意抬頭,認真回想一下:「這不是很簡單嗎,寫祖國就對了。」
宋遠航:「啊?」
他的表情,跟石化一樣難看。
梁嘉珩指尖點兩下屏幕,被宋遠航驚愣語氣吸引,他抬起頭,也捅一把刀過去:「這作文不是很明顯嗎,格局大的,你別老寫什麼發燒下大雨媽媽背我去醫院。」
「宋遠航,你腦子是真沒墨水。「李悠然給他豎起個拇指。
陳思意偏頭朝他瞅一眼,宋遠航好像真被打擊到,整個人陰森森的,他冷笑兩聲:「我真是找罪受,還跟你們一群損友交流答案,我就說考完不能對答案,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網吧調整一下心情。」
他說完,越走越快,沒一陣就悲傷的飛出了學校門口。
陳思意皺眉,她看梁嘉珩問:「他沒事吧?」
梁嘉珩抬頭瞥一眼,收回視線,很隨意的回一句:「想去玩找的藉口而已。」
「這藉口也太明顯了,上回作文寫成一坨屎被慧姐叫去辦公室嘮叨一節課,他都沒傷心。」李悠附和一句,看時間差不多,她說,「我爸到了,思意,跟我一起回去?」
陳思意搖搖頭,「我爸來接我,說等下要去買點東西,我得幫他搬上車,你先回。」
「哦,那好。」李悠然表示理解,跟她說幾句道別的話,然後走出校門口。
陳思意點一下屏幕,下午四點半。
「校徽歪了。」梁嘉珩說了句。
陳思意:「嗯?」
她低頭隨意弄了下,伸手將它撥正,接著又聽見梁嘉珩問:「放假要去哪裡玩?」
又這麼熱情,陳思意不太習慣,但還是認真的回:「我哪能去玩。」
張舒莞那個性格,不把她送進機構補習就很不錯了,說起這個,她突然想起上回家長會的事,等會兒回家,肯定是很難熬的一晚。
有車開過來,梁嘉珩將她拉到路邊,好像想起什麼,猶豫一番,問道:「那個誰,沒聯繫了?」
「誰?「話題突然跳脫,陳思意沒反應過來,她不知道梁嘉珩說的是誰,於是重複一句,「你在說什麼?」
梁嘉珩垂眸,見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他點名道姓:「我說,程瑞,那個跟你一起英語口語比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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